在家休息了兩天,周一,我回到了單位。
我把陳秀敏叫來,商量道:
“我出去三個月,回來就是2003年了。時間不長也不短。局裡的事就委托你管理。你情況熟,大膽管。但是,上午還是要開個短會。”
她笑道:“小事,我管。大事,還是你做主。”
我說:“沒什麼大事,我們暫時不動人員,快年底了,也不出台什麼政策。”
她說:“如果有大事,我向你及時報告囉。”
我點點頭:“那就通知李主任發出通知,九點開全局乾部會議,開半個小時,然後,我就去黨校報到。你主持,我講講話。”
她點點頭。
她走了,去安排辦公室發通知。
齊曉偉進來說:“剛才李主任通知,你今天去江左,我現在去加油。”
我點點頭。
一會兒,李主任進來,危靜姝進來,交給我一萬塊錢。
我望著她,問道:“這是什麼?”
她說:“局裡的規矩,你出去這麼久,出門重帶糧草,回來再多退少補。”
說罷,把借條放在我麵前。
我寫了一張借條。她把錢交給我,走了。
我心想,當一把手就是方便,總是有人主動為你服務。
這時,張文傑打來電話,說道:
“今天你去黨校,中午,我和幾個朋友找個飯店,為你餞行。”
我娘的規矩,重要的事都必須上午出發,便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你到江左時再聚。”
一會兒,齊曉偉回來了。他提著一個袋子交給我。
我說:“這是什麼?”
他笑道:“牙膏牙刷,毛巾肥皂之類,免得到了那兒,你還要去采購。”
他這個人就是靈活,加油是句假話,采購物品才是真的。
我看了看手表,對他說:“走,到樓上開會。”
當我走進會議室時,大家都到了。
我和陳秀敏坐到主席台。
陳秀敏主持。她說:
“郝局長今天去黨校學習,去之前,召開一個會議,下麵請他講話。”
我拿起茶杯,發現茶杯換了,是有蓋的那種,喝了一口茶,說道:
“各位好,今天上午開個短會。有關事情,我說一說。
第一,我出去之後,由陳秀敏同誌全權負責局裡的一切工作。你有事不要打我電話,
一般乾部先向科長彙報。科長決定不了的,向分管副局長彙報。副局長決定不了的,再向秀敏局長彙報。隻有秀敏局長也解決不了的。才由她向我彙報。”
說完,我掃視了一遍台下。
這是我給陳秀敏樹權威。
“第二,局裡的事情,過去都有規定,大家按規定辦事。大家在執行的過程中,覺得不合理,不符合現實,先收集起來。等我回來再一並研究,該改的再改。”
這一點,就是向大家透點風,我回來之後,是會對過去的規定要進行改革的。
我接著說道:“比如過去的進人製度,從下麵進個醫生護士到上級醫院,都是個彆人一支筆審批,要求情,要送禮。
個彆人的愚蠢做法,不是把自己送進去了?
所以,所有大事,以後,我們實行黨組集體研究。當然,我也要有點特權。”
台下聽懵了,剛剛說要集體研究,現在又說要點特權。
我喝了一杯茶,掃了台下一眼,提高聲音說道:
“比如,倒在手術台的郝小英,她的女兒叫夏愛蓮,要求調入第一人民醫院,我批準。請秀敏同誌下午找鄧院長,通知他接收此人。
我要的就是這種特權。
那些鞠躬儘粹為人民服務的人,那些一心一意為患者著想的人,那些勤勤懇懇奉獻自己的人,那些用生命抒寫醫者之歌的人。
我們永遠要尊重他們,永遠要照顧他們,如果說這件事做錯了,你們可以告狀。說夏愛蓮是我的親戚,因為她母親也姓【郝】。
我願意承擔這份責任。
為了搶救他人,犧牲自己生命,是我們郝家之光。我願意多門這樣的親戚,”
我重重地在桌上擂了一拳。
全場靜默。
繼而,工會夏主席打破沉默,率先鼓掌,其他人也跟著鼓掌。掌聲越來越響亮。好一陣兒才停止。
我說:“不鼓掌,我才認為不正常,掌聲熱烈,證明衛生局的同誌心存正義,心有大愛。彆的行業我不說,但是,衛生行業,我們一定要心中有愛。
人有生老病死。醫院與人的一生緊緊相連,現在的條件,就是在農村,也隻有極少數人是在家裡生孩子。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在醫院出生。
所以,我們是一個迎接新生命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