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我的寢室。
一個是我,另一個也是我。
因為省工商局的副處長跟我一個寢室,但開著車子來上課。聽半天課就回去了。從沒來過寢室。
下午一般是自習。你真自習也好,假自習也好,沒人管。
想起我高中語文老師曹胡子那句話——真正學東西就是大學四年。
我真是感慨萬千。
參加工作後,我很少讀書了啊。
現在一個人住,正好可以讀書。
於是去校圖書館辦了一個借書證。
省校的圖書館,雖然不大,但書還是不少。
辦證姑娘問:“你是新調來的老師?”
我搖搖頭:“是到這裡參加青乾班學習的。”
“三個月的?”
我點點頭。
她再奇怪地打量我一番,給我辦了一張借書證。
我就到書架上找書。東一本,西一本,找了十來本,估計再多,我也不好抱了。
半個小時之後,我把那一摞書放到了書桌上。
她又驚奇地掃了我一眼,問:“要看這麼多?”
我說:“免得天天來跑。”
於是,她開始登記。《存在與時間》《純粹理性批判》《理想國》《仙豐書》《軟堅散結方》《正骨經驗》《唐宋詩詞淺析》……
登記完畢,她用兩個塑料袋套在一起,把書裝進去,問道:
“你是哪個單位的啊?”
“衛生部門的。”
“你也讀得雜啊,哲學、醫學、詩詞。”
我笑笑。
“你以前當過醫生吧?”
我搖搖頭。
這下她感到迷茫了:“你沒當過醫生,讀得懂這些醫書?”
我懶得跟她解釋。提著書就走了。
我的讀書生涯開始了。
上午上課,下午看書,晚上則活動多一點,畢竟在江左也有些熟人朋友,出去吃吃飯,唱唱歌。社交社交。
我是一周出去社交一兩次,其他人是天天出去社交。
這十來本書,我半個月就讀完了。
然後再去借了十來本書。
這次的更雜,什麼社會學,經濟學,心理學,還借了一套《山海經》來看。
當然,我也不是做學問,看得懂的就看,看不懂的,就翻翻。
再說,也不能完全靜下心來讀書。
比如陳秀敏、張文傑、黎永誌等人,利用出差的機會,要到黨校裡來看看我。
老夏帶著他女兒夏愛蓮專程來感謝我。
肖逸回來了,我陪他一起到任書記家去拜訪。書記不在家,但李老師在啊,她反正在中學教音樂,工作任務不重。
這樣,一個月的輕輕鬆鬆過去了。
……
到了十月中旬,這天上完課,班主任徐老師說:
“郝局長,下午兩點半,請你到劉校長辦公室去一趟。”
我有點莫名其妙。
劉校長找我做什麼呢?我想不清楚。
我與他隻在開學典禮上見過麵,平時連個照麵都沒打過。更談不上什麼私交。
我想,應該是任書記向劉校長提過我。
彆看劉校長隻是個常務校長,但是妥妥的正廳級領導,黨校的校長是由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兼任。
下午兩點半,我走到辦公樓問了一個人。
他說:“三樓,311室。”
我上樓,找到311,敲敲門。
門開了,一個年輕人望著我,問道:“你找誰?”
我說:“我叫郝曉東,我們班主任說劉校長……”
我還沒說完,他笑道:“知道了。”
說罷,推開裡間的門:“校長,郝局長來了。”
坐在一張老板桌後麵的劉校長站起來,走過來握手。
我說:“校長好。”
他說:“四水衛生局局長,郝曉東,是吧?”
我說:“副局長。”
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