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叫舒展停一下,去買點水果。
他不僅買了水果,還給我兩雙拖鞋。
他解釋道:“你家裡的拖鞋舊了。”
回到家裡,我坐了一陣,手機就響了起來,我走到前麵陽台一看,雨晴的車果然到了樓下。
我說:“上來吧。”
她進門,放下一個包包,吸了吸鼻子。
我問:“怎麼啦?有種異味啊?”
“沒有,我聞一聞有幾位女下屬來向你來彙報了工作。”
我笑了:“還有女下屬到家裡來彙報工作的?”
她說:“有啊,江左市人事局局長就是女下屬到家裡來彙報工作出的事嘛。”
我說:“不知道。”
她放下提包,才去衛生間洗臉。
我為她泡了一杯茶,又洗了些葡萄。等她出來,我說:“吃點水果吧。”
她搖頭。
“茶也泡好了。”
她搖頭:“路上喝了礦泉水。”
我說:“那等會,叫行遠一起到外麵去吃飯。”
她還是搖頭。
我故意問:“那你想吃什麼?”
她狠狠地瞟了我一眼,輕聲道:“你說呢?”
整個過程就是一首浪漫主義的詩歌:
我在寫信,她也在寫信,潮濕的信紙,彼此寫滿了彼此的思念。思念的潮水又漫過了護堤。所有的聲音都融化成單音節,在齒間反複走失。
去去,來來,回回……
當我們平靜下來,雨晴說:“我不想吃飯,想睡,真的想睡。”
其實,我也想睡,有些疲倦。
我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隻覺得睡了好幾個小時,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竟然是晚上九點了。
我感覺有點餓,打亮了客廳的燈光,先到衛生間衝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家居的短衣短褲,俯下身,推了推雨晴,輕聲說:
“懶蟲,都晚上九點了。”
她嘴裡哦哦哦,轉過身子又睡。
我說:“起來吧,我煮碗麵條。”
她懶洋洋地問我:“九點了?”
我說:“對,睡了四個小時。”
她才坐起來,說:“你去煮吧,我洗一洗。”
說罷,她從自己的背包裡尋找衣服。然後貓著腰去了衛生間。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做飯菜我是一把好手,煮兩碗光頭麵,那是拿手好戲。沒有肉絲,雞蛋還是有。於是,我就泡了兩碗雞蛋麵。
也許是餓了,我們都吃得津津有味。
洗了手臉,又回床上。
兩人倚著床背,我說:“雨晴,有個事我們商量一下。”
她望了我一眼:“嗯。”
我說:“原來,我想工作幾年就調到省城哪個單位,衛生廳也好,黨校也好。其他單位也行,但是,早一天,我和位要好的領導談了心。
他建議我在四水把基礎打牢,要往上麵發展,你的意思呢?”
她說:“你的意思是?”
我說:“我也覺得這樣合理。不然,調到哪個廳單位,若要往上麵發展,等於得重新奮鬥,我這幾年在四水的一切努力,就突然中斷了一樣。”
她點點頭。
“這樣一來,我在四水就要呆更長的時間。到衛生局搞幾年,必須到另外一個單位再去搞幾年。”
畢竟是官家女子,又在省廳工作,幾乎不用解釋,她完全明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