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怕,一屁股坐下。
我也不急著說話,先喝茶。這一招也是向張書記學的。你急我不急,就是要形成一種肅靜的壓力。
喝完,我按了一下桌上的鈴。舒展推開半扇門,伸進一個頭腦。
我說:“除了周書記找我有事,其他人有事,都給我擋住。”
等舒展把門一關,我才說話。
“今天把分管領導劉主任,以及監察室的史正宜同誌叫來,一起和黎琴琴同誌談話。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正風氣。
基建科打了一個報告,要求辦一期建築質量培訓班,這是從安全的大局著想,從嚴從實抓好建築質量,非常必要。
所以,我批準了他們的經費報告。但到了財務室卻遇到了阻力。不給錢,要打折。請財務室黎主任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批示的不算數。”
黎琴琴聽後,反正不怕我,笑道:“主任,財務室有監督用錢的職責。”
我說:“小史,一字一句幫我記錄。我儘量慢點說。”
我再喝了一口茶,說道:“那就請你說一說,這五萬塊錢哪些地方要打折。”
她一聽全懵了。
半晌之後,才說道:“過去存在這種情況,隻要一萬就寫五萬,隻要五萬就打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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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重語氣:“過去是過去,現在,請你指出這五萬錢預算,哪一項有虛報。”
她是第一次碰上我這個硬茬,以前隻要耍潑,彆人就會怕她。現在,真正要講理由,她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也不說話。
她的臉又紅又白,平時橫慣了,第一次碰上一個較真的人,顏麵頓失。
我拿起龔強交給我的那張紙:“你不說,那我跟你說一說。”
說罷念道:“整個培訓費五萬元,分成下列三筆,第一筆,講課費……第二筆,用餐費……第三筆,小量易耗品費……”
聽得他們三人都呆了,我念的不僅有大項,還有小項,連打印多少份資料都有價格。
念完,我問道:“請你說個隻付三萬元的理由。”
在場人也根本沒有想到我還準備了這一手。
黎琴琴低頭盯著地板。
劉平均也半低著頭,隻看著我的書桌。
隻有史正宜抬起頭,用一種非常崇拜的目光望著我。
這時,我才敲了敲桌子:
“下麵我講處理意見,供監察室的兩位參考。
第一,領導的批示就是指示,無論我批多少,財務室隻有執行權,沒有拒絕權。
第二,財務室對用錢有異議,可向我反映。沒有不反映而直接拒付的權力。
第三,既不來向彙報,而且頂著不辦。叫過來要說不出不付錢的理由,就是不適應這個工作。一是不尊重組織原則,二是沒有相關的業務素質。
所以,這個事怎麼處理,請監察室先拿出個意見。現在,請記錄員史正宜把記錄交現場的每一個人看一看,你們覺得記錄沒有錯誤,請簽字。”
現場氣氛除到了零度以下。
史正宜說:“郝主任,我記錄的時候有些急。還是最後三條,我還問一次行不行?”
我點點頭。
他問,我答。
每一條都重重在叩在黎琴琴的心上。
最後,三人看記錄。
其他兩人簽了,黎琴琴不簽。
我說:“不簽可以。請監察室拿出個處理意見來,一個開發區主任,批五萬塊錢的權都沒有,我來乾什麼?不處分人,請組織調開我。現在散會。”
三人出去,黎琴琴是仰著頭出去的。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孟部長,問他在哪裡。
他說:“在辦公室啊。”
“那我有點急事,到您那兒來彙報一下。”
得到許可後,我又打了一個電話叫朱加華過來,簡要地向他通報了剛才的情況。然後說:“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迎。你注意這邊的情況,及時向我報告,我現在去向孟部長彙報。“
他鄭重地點敢點頭、
我走出門外,對舒展說:“去市委。”
鬥爭的序幕已經拉開,不撕開臉皮,不打贏這一仗,我將無法在這兒立腳。
我不僅要找孟部長,還要找開發區領導小組的最高領導周市長。
車子向市委大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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