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因為白石水泥有一個緊急事情要向周林彙報,所以,全體乾部大會直到九點半才召開。
我主持會議,周書記講話。
他說:“今天開一個乾部大會,主要講兩點。
一是個彆同誌參與賭博,已經被抓。任何單位都存在蛀蟲,這是避免不了的。這並不會影響開發區的形象。餘光遠同誌會受到什麼處分,這是組織的事,大家不要操心。
如果誰對這件事抓住不休,私下議論,大家可以向我報告。本質上,這就是一種搞亂單位的行為。一定要嚴肅處分。
二是財經問題。昨天主任會議上統一了意見。從今天起,財經明確一支筆審批製度。因為我是常委,除了本單位的工作外,其他工作也比較多。
過去,委托胡主任管。他不負責任,總是簽個【擬同意】,我大膽信任他,在他簽了字之後,我也簽個字。這中間大問題沒有,小問題有沒有?
肯定有。有問題,我有責任。但是,我也坦白地說一句,責任首先在胡主任。他拿工資是乾什麼的呢?就是把好第一道關口……”
這時,我收到了陳堅強第一條短信:“局長政委已看,經商量,立即趕去政法委,向寧書記彙報,車子剛才已走。”
我沒有回複,馬上刪了。
周書記說:“今年以來,主要由郝主任管財經,但也存在問題,情況不熟,沒有了解情況,製訂的財務經費製度有漏洞,才發生餘光遠私自從後勤科取錢的事情。
為了防止這一現象的再度發生。我在這裡重新作出規定:從今天開始,所有經費由我一支筆審批。”
這的個爺爺,黎琴琴忘乎所以,竟然帶頭鼓掌。
開始,她的三連拍掌聲顯得非常孤單。漸漸,坐在她周圍的人小聲應和,接著又有一些周林的忠實擁護者跟著鼓掌,隨後,其他人在這些掌聲的挾迫之下,也鼓起掌來。
雖說不是急風驟雨般,掌聲雷動,但是這些掌聲像一個個巴掌:左一下,右一下,再左一下,再右一下,啪啪啪地打在我的臉上。
周林說:“上午就這麼兩件事,我的講話完了。”
我是主持人,如果馬上宣布散會。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我有情緒,但是,被他活活地按在地上磨擦,也是大失麵子。
他已經一條腿邁向了懸岩。但我也不能公開啊。一公開,不等於告訴大家,這件事是我乾的?
其實在得到陳堅強的信息後,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作為主持人應該怎麼說話。
通常的規矩是,主持人都是說,某某領導剛才作了重要講話,現在,我就如何貫徹某某領導的講話精神,再補充幾句。
可現在,我補充什麼呢?
補充說,周書記講得很對嗎?我們要認真貫徹執行嗎?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甩幾個耳刮子?
周書記看了我一眼,示意他講完了,該我主持了。
台下無數雙眼睛望著,特彆是坐在前排的領導和科長們,真是一言難儘。
馬連成有些擔心地望著我。
向有誌低著頭。
劉平均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朱加華有些擔心地望著我。眼神中應該是希望我不要衝動。
黎琴琴高傲地仰頭望著天花板,一副不屑一顧的勝利者姿態。
魯璞玉更像一條美麗的狐狸,她竟然笑盈盈地挑逗著我這個失敗者。
我決不能在光明到來之前,被他這麼侮辱。
在曙光到來之前,我一定要站成一個挺立的巨人。
在眾人矚目之下,我喝了一口茶,說道:
“剛才周書記談了兩件事,第一,餘光遠同誌被抓。第二件事,經費收歸周書記審批。
我在這裡要作一點說明。不是我經費審批不嚴,造成光遠同誌被抓。而是我們單位長期以來,形成兩支筆審批發票造成的。
說實話,不讓我管經費,那麼首先得處理黎琴琴,她在沒有任何人審批的前提下,擅自借支10萬元給後勤科,請問,這樣的人不處理。公道何在?
不講個道理,我就上告。”
全場吃驚。
黎琴琴第一個站起來,大聲道:“我向你再次聲明,不要認為我是一個女同誌,就欺負我。我受不了這口氣。我昨天向紀委說清楚了,雖然周書記沒有批,但我口頭向他報告了,他也同意。隻是忘記了補簽。”
周書記的修養好,往桌子敲了一下:“黎琴琴,你什麼態度,在會上公然頂撞領導?如果是這樣的態度,你就不要當這個財務室主任。
你跟我說了屬實。但我沒有簽署意見也屬實。郝主任向你提出批評。你敢站起來反駁,你是什麼態度嘛?”
然後又對我說:“郝主任,昨天的主任會議,我們都講清楚了。經費問題上,過去管理存在問題,我們一起來改一改嘛。這個問題就不在大會上討論了。你有什麼意見,散了會,我們交流。”
我要的目標基本達到,至少沒有當場受辱。
我說:“好吧。散了會,請黎琴琴向我作出深刻檢討。紀委可以原諒你。但我郝曉東不能原諒這樣的下屬。指出你的錯誤,你竟然說我是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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