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師父,說到他那邊去坐坐。
他非常高興,說:“來吧,我也想聽聽你到新單位上班的感受。”
我跟嶽母說:“今天中午不在家裡吃飯。”
她以為我要加班,叮囑我道:“食堂夥食不好,你可以到外麵的館子吃嘛。”
我說好的好的。
開車到了師父的小區,停車,上樓,敲門。
師父開門。
我進去一看,問道:“師母呢?”
他說:“和我妹妹一起回老家去了。”
說罷,他把我引進書屋。
我送給他一個袋子,說:“兩條煙。”
他也沒推辭。
我笑道:“茶幾又擺回來了啊。”
師父說:“坐。跟你說個故事。”
我坐下,他照例發一支煙給我,我擺了擺了手:
“顏書記不太吸煙,我坐在外麵,吸煙不好,基本上戒了。”
師父的手縮了回去,開始煮茶。
我說:“一個什麼故事呢?”
他笑道:“我也是在一本雜誌上看的,一個中國女孩從小就有病,父母帶著女孩治遍了大小醫院,沒有治好。所以,這女孩性格不好,沉默寡言。
後來,一個老和尚給女孩治好了,女孩性格大變。成為了非常活潑的姑娘。還在國際辯論賽上獲獎。”
我笑道:“一切都是物質決定意識。”
師父說:“對啊,以前你師母病怏怏的,看見我喝茶聊天就討厭,嫌我不鍛煉身體,現在,她看我一切都順眼,也不勸我陪她去跳廣場舞了。
她說我不會跳,不如讓她和那一群老姐妹去狂瘋。”
我哈哈大笑。
師父笑道:“性格好除了遺傳,還來源於身體好。那些一直病怏怏的人,大多性格也不好。那些長得特彆醜的人,也大多性格不好。
當然不全對,但對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就是長得不好,性格特彆好,她是比常人更克製,以好性格來彌補自己的缺陷。”
說完,提起壺給我倒一壺茶,說:“就多喝點,這個茶好。”
我說:“多喝點?這茶補身體?”
師父笑道:“你不抽煙,用茶來補嘛,一個人總要平衡。”
我被他的幽默逗笑了,喝了一口茶,說道:“上班以後的情況,向您彙報一下。”
他點點頭。
我就把到顏書記那兒上班以來的觀察、感受、思考,全說了一遍。
師父點點頭,望著我說:“那你就談談,你對顏書記的認識。”
我喝了一口茶,說道:“機關裡的乾部,用常規思路來分析顏書記的走向,就是做三到四年副書記,就是到政協人大去負責。
從這個發展方向看,也是一個副書記最好的歸縮。他今年56了。”
師父望著我。
我繼續端起杯子喝茶。
師父說:“這就是戒煙之後的替代動作。”
我隻好喝一口,放下,繼續說道:
“但是,我從他的行事風格看,他不想去這兩個單位,而是想當一屆省長。上了那個位置,再根據實際情況再說。”
師父說:“舉例。”
我說:“所有到了我這邊的文件,交給他後,他不是一個中轉站,簽個什麼不痛不癢的意見,或者不表態,直接中轉一下,就請省長書記去決定。
幾乎他經手的文件,他都簽發具體意見。就是說他敢於擔責,不想做一個太平官。他的具體的意見也為書記省長分擔了責任。
徒弟以上分析,不知師父認不認可。”
師父沉吟半晌,說道:“有一定的道理。我與他沒有過接觸。當官呢,也是靠機遇。不過,有一點你可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