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留彆人,卻留了少華到我家吃晚飯。
他現在會開車了,等會,我要他開車陪我去劉老師家去一趟。
吃完飯,我把少華叫到一邊。叮嚀道:
“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劉老師,問她在不在家。如果在,你就說你想去玩。”
少華這點好,他不問為什麼要他打電話。他走到外麵,打了一個電話進來,說道:
“在家。她說歡迎我去。”
我從臥室提了兩盒補品,說:“你提著,等會我再送個紅包給她就行。”
“補品是我送給她的?”
“對。你空手去嗎?又不是經常走動的人。隻有經常走動的人,才不必次次提禮物。”
他笑笑,伸出另一手,說:“車鑰匙給我。”
兩人上了車,少華說:“東哥,我說兩點,你認為對不對?”
我笑道:“說吧。”
“你不要我說【你會去】,就是怕劉老師告訴彆人。結果,你隻去了劉老師家,彆人有意見。”
我說:“對。有句話叫衣錦夜行。不驚動彆人為好。本來還要看汪校長妹妹,但他們一家也調到廣東去了。”
“少澤哥幫的忙嗎?“
”對啊。在這裡教書有多少錢一月嘛,廣東那邊教書是這邊的好幾倍。人就奔兩樁,要麼收入高,要麼是有地位。”
少華問:“明天有幾桌客?”
“兩桌,我跟張局長發了短信。張局長回了我一條,說他去訂最大的桌子,可坐二十個人。你就幫我做些服務工作。到時,我跟孟書記介紹一下你。”
“他認識我,就是那年年底表彰優秀扶貧隊員,上台領獎,他還跟我握手時,說了句,推廣辣椒有功。”
我笑道:“對對對,他兼著開發區書記。”
“現在一直兼。開發區越辦越好。”
兩人說著,就到了學校,把車停好。我突然問:“劉老師還是住原來的房子嗎?”
“還是老房子,學校不會經常建新房子。”
兩人上樓,到了五樓,少華敲門。陳老師把門打開,看見我倆,他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我們都喊:“陳老師好。”
他立即朝裡喊:“小英,小英,曉東來了。”
劉老師立即跑到門口來,看見我,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說:“老師好。”
她說:“快進快進。”
兩人進了屋,陳老師泡茶洗水果去了。
少華就把禮品放在電視櫃旁。
劉老師說:“少華撒謊,要敲你兩下。”
說罷,彎起兩個指頭,做出要敲少華的樣子。
少華調皮,指著我說:“要敲就敲你這個大學生,是他要我這麼說的。”
劉老師笑道:“大學生小學生都要敲,不講實話。”
茶和水果上桌,陳老師也坐過來。劉老師又對陳老師說:“發煙啊。”
我沒有拒絕,也懶得說我戒了煙。
劉老師說:“聽到消息,我就逢人就說,曉東有出息呢。那時候我講數學,他一聽就懂。聰明的人就永遠聰明。你看,考上複旦,畢業後就當秘書,最後給省領導當秘書,現在,自己可以配個秘書了。”
逗得我哈哈大笑,我說:“我一直是當秘書的命。”
劉老師大為不解,說:“你現在提為書記了吧,比縣委書記還大,縣委書記還有秘書,你沒有?”
我笑道:“我讀書時,一直當班長,您當班主任,我不是給您當秘書?”
她盯了我一眼。盯有無數種盯法,真盯,假盯,嗔盯——充滿愛的盯。
陳老師問了我,什麼時候上任。
我就介紹,隻放一個星期的假,所以,回家見父母,拜訪老師。本來想多拜訪幾個,但明天要去拜訪市委孟書記,所以趁著晚上來拜訪老師。
劉老師說:“我欣慰啊。心血沒有白花啊。”
我又問了陳馨的情況。劉老師說:“行遠對她很照顧。我還有兩年退休,以前跟你說,要住到市裡來住。好到你那兒坐坐。老師永遠追不上啊。我到市裡,你就提前走了。”
“行遠在,少華在,我以後來市裡看你們兩位啊。”
拉了一陣家常,我就起身告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
劉老師不要,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