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跑過去。
可惜我也不懂老虎的腳印是什麼樣子,幾個村民在一邊大嚷,對,這就是老虎的腳印。
這時,四處走動,察看的舒展走到我身邊,附耳道:“那不是老虎的腳印。”
我點點頭,小聲說:“不要和任何人說。”
登到頂上,四處看了一陣。我有些失望,不說老虎,隻要真的找到了老虎的腳印,這文章也好做。
真有老虎,絕對有腳印和糞便。
沒有尋到老虎的痕跡。我就說:
“那就下山吧,我們晚上聽一聽。也許老虎被我們驚走了。
一行人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好在我有舒展保護,才沒有滑倒。
下到半山腰,加上我們這支隊伍,以及不斷從山下趕上來的村民,足足有五十來人。
村人們很熱情,他們從老房子取來了青磚,搬來了木條,柴火。支起鍋,拿出帶來的大米,豬肉,魚蝦,就在這剛時整出的坪裡生火,煮飯做菜。
趙欣說:“郝書記,我們到那已經支好的帳篷內去休息。”
他引著我進入一個帳篷,我們脫鞋,席地而坐。
外麵人聲鼎沸,煮飯做菜。歡聲笑語,像是過節。
一會兒,舒展送來兩瓶礦泉水。
我與趙欣對座,兩人擰開蓋子就喝水。
喝了大半壺,趙欣把蓋子擰緊,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說道:
“書記,我想跟你講幾句真話。”
我笑道:“現在要跟我講真假,平時講的不是真話?”
他笑笑:“跟您在一起,我才感覺回到了部隊。一是您沒有架子,說乾就說。二是隻有您才深入實際。哪個地委領導肯爬到這深山老林裡來?
就算是沒有發現老虎,我也深深佩服您這種實乾精神。”
在顏書記身邊這麼久了。我很注意說話藝術。我相信他是說真話,但不能表揚他,而是說道:
“每個人的工作方法不同而已。有些領導聽一聽彙報,他就能抓住問題的實質。像我這種人相對遲鈍一點。就是非要了解清楚才放心。”
他根本不相信我這句話,笑道:
“您是真正為基層著想。您要是遲鈍,能考上複旦?”
我認真在說:“其實有沒有老虎,現在不是關鍵了。隻要入夜有這種奇怪的叫聲就行。”
他忙問:“為什麼呢?”
我說:“隻要有這種叫聲,我們就在這兒建設一個虎村。那些倒了的房子,爛了的房子都要保護起來。山下成立【虎村】接待中心。
入夜,就讓遊客到這半山腰來聽【虎叫】。
開辟一塊宿營地,讓人們在這裡來聽【虎叫】也罷,【鬼叫】也罷,體驗這種驚險恐怖。反而這種神怪的地方特彆吸引遊客。”
趙欣雙手一拍,說:“書記,高,你真高明。”
我說:“我就生怕真的有老虎,人來得多,把它驚走了。”
他說:“當地人說,驚不走的,他們搬離了近20年,不敢上這兒來。也有不怕死的人,結伴來過,每到夜裡,就聽得到這裡鬼哭狼嚎。”
這時,外麵有人叫:開飯的啦,開飯啦。
這是我好久沒有體驗過的生活了,每人一個塑料碗,一雙竹筷,塑料布鋪在地上,上麵放著大盆肉魚蔬菜之類。
其他人圍坐在一起,隻有我們這一席,就是地區,縣裡的人,加上鄉裡趙書記、村上何支書記作陪。
大家吃得很痛快。
吃飯,大家在樹上掛起在礦燈,再鋪上新的塑料布,圍坐在一起。
這邊三五成群聊天,那邊六七八個侃大山。還有人帶了撲克上來,四人圍坐一起,頭上掛著幾盞礦燈打起牌來。
隻要人多,大家並不懼怕。
到了晚上八九點,突然一聲長嘯,從半空旋轉而下,接著又是幾聲短促的呼嘯聲傳來。
果然有虎嗎?
又不像老虎的聲音。
好在人多,大家並不沒有亂陣腳。
有人帶頭大聲:“打老虎。”
眾人齊呼:打老虎——
響聲震動山穀。
可是,那一聲如老虎般的長嘯再次呼嘯而來,又漸漸消失。
說不怕,也是表麵上不怕,因為那呼嘯聲絕對不是老虎。它是有規律地呼嘯。
它也不因我們對抗性的呼嘯而收斂。
舒展把我叫到一邊,附耳說了幾聲。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再次叮囑他:“再也不能告訴彆人。包括你老婆。”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至於舒展到底對我附耳說了些什麼呢?明天我揭開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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