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按了兩聲喇叭。
舒展往邊上靠,讓趙欣的車超過。
一會兒,我的車子就到了鄉政府。
趙欣已在安排調度,見到我下車後,說:“書記,往河邊走。”
兩位司機已快步向河邊,趙欣邊走邊向我彙報。說縣裡的人都過了河。隻是地區礦山救援隊還沒到。
我說:“可以理解。一是節假日,隊伍集合慢。二是他們還要帶很多工具,不能說走就走。”
走到河邊,一艘衝鋒舟停在水邊。
趙欣說:“這是魏總他們公司裡的,但是魏總回了廣東。”
兩人上衝鋒艇。
船頭犁開一線水,朝對岸衝去。
上岸,那兒站著的人起碼上百。其中何家村的何支書一眼就瞧見我,上來和我握手。
我握著他的手,問道:“誰知道具體情況?”
何書記說:“就是我。”
我說:“趙書記,你派人催救援隊,我和何支書聊聊。”
趙欣站在那兒打電話。
何支書把我引到一個人少的地方。
我說:“你不要性急,慢慢來,一點一點說清楚。”
何支書點點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大石頭,說:“書記,石頭乾淨,你坐。”
我就坐在石頭上,何支書就在一邊比劃,舒展站在一邊聽。
何支書說:“早上來了四個年輕人,口音不是蒙達的,隻會說普通話。他們向彆人問清我是支書,就到我家了解索洞的情況。
我向他們一一介紹了。他們說,我們進去看看,定在我家吃中飯。
十二點沒回來,我等。
下午一點也沒回來,我就有些急,到這邊洞口來看個究竟。沒有。
我走進去十來米,大聲呼喊,沒有答應。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人出來,急了,就喊了一些村民來幫著找,實在找不到人,才向鄉裡報告。
鄉裡領導都不在家,隻好一級一級上報。基本情況就這樣。”
我點點頭,這時,趙欣領著煤炭局孫局長、救援隊宋隊長過來。縣公安局劉局長、還有一個管安全生產的陳副鄉長過來了。
我也沒跟他們握手,而是說:
“大家靜一靜。我們組成前線救援小組。我當組長,趙書記、孫局長、劉局長為副組長,其他是宋隊長、鄉裡陳鄉長,村裡何支書、還有我的司機小舒為成員。”
眾人吃驚,怎麼小舒也是成員。
“大家也不要驚慌。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先由何支書向大家介紹情況。我們再定救援方案。”
何支書記把剛才向我介紹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我說:“下麵大家討論。懂專業的先講,宋隊長,你談意見。”
宋隊長說:“礦洞雖然是洞,但它是由工人開鑿的,有圖紙,一洞幾巷,都清清楚楚。比如我們現在的礦山,一般是……”
我一聽,火氣就上來了,說道:“我不要你講礦山,有什麼具體措施。”
他臉都紅了,說:“因為不明白裡麵的情況……”
舒展再也忍不住了,說:“我來發個言。”
眾人更不高興了,宋隊長講不到點子上,是因為沒在山洞中救過人,你一個開車的,仗著是郝書記的司機,打斷彆人的話?
舒展其實是真著急,他又怕彆人不相信,開口道:“我當過偵察兵。沒有參加過越戰,但學過洞穴偵察。”
這一句話,把大家都鎮住了。
他說:“第一,我們要找人,就是要與失聯的人建立聯係。在洞中找人,一靠光亮。反正裡麵黑洞洞的,就用礦燈、手電向內照射。
第二,就是俯身撲在地麵聽聲音。這是一種最原始的偵聽方法。特彆是在洞裡更管用,因為洞口還有蟾蜍飛鬨,越往深處,動物越少。隻有爬行動物的聲音。飛行動物喜光,洞深就越少。
第三,進去的人不能太多。自我的響聲太多,乾擾我們聽到其他聲音。最好是五個人。
第四,迅速準備長繩。就是說,這五個人都要係繩。五個人係上繩子,又不能連在一起。另外要有一根主繩。五條支繩都連在主繩上,有一定的自由。
主繩由洞口的人控製。洞裡的人與洞外的人靠主繩聯絡。一是不走散,二是製定聯絡暗號。當洞內的人覺得要回來,就不斷地抖動繩子。
洞外的人要洞內的人回來,也是不斷地抖動繩子。
我就說這麼多。”
想不到舒展說完,縣公安局劉局長極力讚同。他說:
“舒司機是當過兵的,我也是當過兵的,他的意見非常好。我覺得這一次,就不要礦山救護隊,因為他們隻是非常熟悉礦道進行搶救的。
而這個山洞是個未知山洞,我們特警大隊的基本上當過兵。體力好,有對待複雜地形的能力,就是什麼蛇啊,蝙蝠之類的動物,我們也不怕。
而且他們身上配了短刀,可以對待一般的小動物,也帶了幾隻手槍來。可壯膽,也可防身。我就提這麼一個建議。”
我想,礦山救援隊都來了,不讓他們上,他們心裡有意見,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