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藥包!誰去炸掉它!"
托馬斯嘶吼著,聲音蓋過了機槍的轟鳴。戰壕角落裡堆著十幾個黑色的炸藥包,導火索像毒蛇的信子般蜷縮著。
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要衝到距離戰車不足十米的地方,在被那三挺重機槍撕碎前拉燃導火索。
士兵們的目光在炸藥包和不斷逼近的鋼鐵巨獸間遊移。有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身份牌,有人則盯著後方督戰隊的方向——那些戴著紅色臂章的憲兵正舉著手槍,槍口有意無意地對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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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列兵瓊斯慢慢站起身,他的鋼盔在之前的轟炸中被彈片削去了一角。這個來自威爾士礦區的年輕人三天前還在給家裡寫情書,現在卻拿起了最大的那個炸藥包。
"告訴艾米麗,我不是懦夫。"
他似乎忘了他們才是侵略者。
他沒等托馬斯回應就躍出了戰壕。泥濘在他腳下飛濺,步槍在胸前顛晃。第一輛鐮刀戰車似乎注意到了這個渺小的目標,右側炮塔開始緩慢轉動。
瓊斯突然加速,像在礦道裡躲避落石那樣左右騰挪。距離還有五米時,他拉燃導火索,用儘全身力氣將炸藥包扔向戰車的底盤接縫處。
然後他轉身想跑,但重機槍的怒吼已經響起。托馬斯看見瓊斯的身體像被無形的巨錘擊中,在空中頓了一下,才重重摔在地上。
炸藥包在三秒後爆炸,橘紅色的火光吞沒了戰車的下半身。當硝煙散去時,那輛鐮刀戰車確實停了下來,但它的履帶仍然支撐著車身,中間炮塔還在繼續噴吐火舌。
"上帝啊..."
戰壕裡有人發出壓抑的啜泣。托馬斯少校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解下綁腿,撕下自己的白色襯衫,用刺刀挑著緩緩伸出戰壕。這個參加過四次殖民地戰爭的老兵,此刻的動作卻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連長大人!督戰隊..."旁邊的中士提醒道,聲音裡帶著恐懼。
托馬斯沒有回頭。"讓他們來吧。"他的聲音異常平靜
,"我不會讓更多小夥子像瓊斯那樣死去。"
第一麵白旗升起的瞬間,仿佛某種無聲的信號。
鐮刀戰車群並沒有停頓,它們越過投降的士兵,履帶碾過戰壕的胸牆,繼續向縱深推進。
在之後的四小時裡,這種金屬與泥土的撞擊聲成為戰場的主旋律。三十輛鐮刀戰車像手術刀般精準地切割著聯軍防線,它們的重機槍子彈撕開帳篷、沙袋和人體,卻在遇到舉起白旗的士兵時會神奇地停火。
下午三點十七分,喬治·威爾中將在指揮部被俘。
當兩名動員兵士兵走進帳篷時,他正對著地圖上的天津港發呆。
那裡還有六艘驅逐艦在等待,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透過帳篷縫隙,他看見自己的士兵們正排著隊放下武器,而那些鋼鐵怪物就靜靜地矗立在旁邊兩條炮管指向天空,像是某種新時代的圖騰。
港口方向,皇家海軍"迅捷"號驅逐艦的艦長握著望遠鏡,目睹了遠處營地升起的幾十麵白旗。
他的手指懸在主炮發射按鈕上,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
望遠鏡裡,一輛鐮刀戰車正躍過營地的柵欄,銀灰色的車身在夕陽下泛著冷光。這個曾經的日不落帝國,此刻第一次在這片東方土地上,感受到了日落的寒意。
夜幕降臨時,最後一聲槍響也沉寂了,六萬兩千名聯軍士兵被集中在營地中央的空地上,他們的步槍堆成了小山。
月光下,那些鐮刀戰車如同沉默的守望者,三挺重機槍在夜色中偶爾閃過金屬的反光。負責接收俘虜的軍官開始點名,他的聲音清晰而穩定,在寂靜的戰場上傳出很遠。
"尊敬的指揮官閣下,"
向剛剛抵達的蘇聯指揮官敬禮,"天津外圍作戰結束,聯軍全部投降,我方傷亡不足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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