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剩下的幾名騎兵慌不擇路,衝進了一片低窪地,卻被繞到側翼的動員兵堵住去路,冰冷的步槍槍口抵住了他們的額頭,絕望瞬間攫住了他們。
槍聲漸漸停了下來,草原上陷入一片死寂,隻剩下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動員兵們站在屍骸遍地的戰場上,槍管還在冒著嫋嫋青煙。滿地的戰馬屍體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有的前腿跪地,像是在求饒,有的四腳朝天,露出慘白的肚皮,馬眼裡還殘留著難以消散的驚恐。
猛穀騎兵的屍體散落其間,羊皮襖被血浸透,變得沉甸甸的,彎刀和弓箭散落在血汙裡,有些箭杆被子彈打斷,箭頭還沾著泥土,失去了往日的鋒利。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群沉默的鋼鐵巨獸,冷冷地注視著這片被鮮血浸染的土地。
一名動員兵踢了踢腳下的彎刀,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草原上格外清晰,仿佛能穿透雲層。
遠處傳來幾聲未死戰馬的哀鳴,淒厲而絕望,很快被另一聲清脆的槍響終結。
沒人說話,他們開始有條不紊地檢查武器,擦拭槍管上的血跡,整理隊形,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就像剛才碾碎那些騎兵的衝鋒一樣,平靜,且高效,仿佛剛才的殺戮隻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演練。
猛穀王蒙爾泰麾下的正藍旗兵,阻擋動員兵的攻勢徹底失敗。
那些勇猛的正藍旗騎兵在剛剛的對戰之中損失大半,隻剩下零星的殘兵,狼狽不堪地逃了回來,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再也沒有了出發時的悍勇。
蒙爾泰站在高坡上,看著逃回來的正藍旗統領,怒火中燒,胸腔裡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幾乎要衝破胸膛。他身後的親兵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低著頭,生怕觸怒了這位暴怒的王爺。
“你手下可是有著近萬人,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擊潰了!”
蒙爾泰的聲音如同驚雷,在空曠的營地裡炸開,帶著難以遏製的憤怒和難以置信的質問,他死死盯著藍旗統領,眼神裡的寒光幾乎要將對方刺穿。
藍旗統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臉上滿是泥土和血汙,他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充滿了恐懼地辯解:
“報告王爺,不是我手下的士兵們怯戰,更不是我手下的士兵們畏戰,而是那華夏軍的火力實在是不是人能扛得住的啊!”
他頓了頓,咽了口唾沫,似乎又回想起了戰場上那恐怖的場景,聲音更加顫抖,
“先不說那不斷發射的火槍,射速快得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說他們手裡那種會爆炸的鐵疙瘩,咱們就根本無法阻擋。
每當咱們衝到敵人跟前,他們就會丟出那種鐵疙瘩,丟到地麵上那種鐵疙瘩,就會瘋狂的爆炸,爆炸範圍更是達到了驚人的4。5米!
王爺,也許您聽到45米的距離不是很遠,但是一旦那個東西炸開,45米範圍之內的人或者馬都會被炸的粉碎,是粉碎啊!
不是炸斷了胳膊腿,而是連骨頭帶肉都炸成碎片,根本找不到完整的肢體……”
藍旗統領反複強調著“粉碎”兩個字,臉上的肌肉因為恐懼而抽搐,顯然是那樣的情景,深深的將他嚇到了,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蒙爾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比草原上最深沉的夜色還要難看,他死死盯著南齊統領,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指節處甚至有些發紅。
那“會爆炸的鐵疙瘩”他並非毫無耳聞,之前也曾聽探兵提起過,隻是從未想過其威力竟恐怖至此——4。5米內人畜俱碎,這哪裡是武器,分明是索命的雷霆,是來自地獄的咆哮。
“4,5米……”
他低聲重複著這個數字,喉結劇烈滾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讓他難以呼吸。
近萬人的正藍旗,是他麾下最精銳的力量之一,曾踏平過無數部落,攻破過數座堅城,在草原上威名赫赫,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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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打成了殘兵,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眼前仿佛浮現出了戰場上那血肉橫飛的場景,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勇士,就這樣在爆炸中化為碎片,連收屍都做不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的心臟。
風從營地裡穿過,帶著遠處戰場飄來的血腥味,蒙爾泰深吸一口氣,卻感覺那氣味無比刺鼻,讓他幾欲作嘔。
他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藍旗統領,又望向遠方動員兵推進的方向,眼神複雜至極,有憤怒,有不甘,更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他知道,這場戰爭,或許比他想象的要艱難得多,眼前的對手,根本不是以往那些手持冷兵器的敵人,而是一群掌握著雷霆之力的魔鬼。
藍旗統領還在不停地訴說著戰場上的恐怖,那些不斷噴射火焰的槍口,那些四處飛濺的碎片,那些瞬間消失在爆炸中的同伴,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蒙爾泰的心上。
他身後的親兵們也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之前他們還對藍旗統領的潰敗充滿鄙夷,此刻聽到這般描述,才明白那並非怯懦,而是麵對絕對力量時的絕望。
蒙爾泰揮手打斷了藍旗統領的話,他需要冷靜,需要思考接下來的對策。近萬人的精銳損失殆儘,這不僅僅是兵力上的重創,更是士氣上的巨大打擊。
如果不能想出應對那些“鐵疙瘩”和火槍的辦法,恐怕接下來的戰鬥,隻會是重複的屠殺。
他看著遠方的天際線,那裡仿佛有無數的鋼鐵巨獸正在逼近,草原上的風似乎也變得更加寒冷,帶著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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