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鬥篷下傳來一聲沙啞的冷笑,充滿了譏諷,“許長卿,你撒謊還真是麵不改色,葉雷,乖乖跟我們走,吳王爺或可念在你獻寶有功,饒你一命,給你一條生路。但若落在此人手裡,你可知劍山和東宮會如何處置你這叛徒?你必死無疑!”
許長卿聞言卻哈哈一笑,朗聲道:“非也非也,葉兄,莫聽信他蠱惑,跟我走才是正道,吳王府私煉魔人、圖謀靈穗、截殺太子近臣,條條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若不想跟著他們一起陪葬,此刻棄暗投明,尚有機會!”
葉雷站在兩人中間,渾身濕透,臉色變幻不定。
他目光閃爍地看了一眼吳王那龐大的戰船艦隊,又瞥了一眼許長卿,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咬牙對著鬥篷人道:
“好!我跟你走,請護我周全!”
鬥篷人似乎鬆了口氣,微微頷首:“明智之選。”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葉雷身形猛地一動,卻並非走向鬥篷人,而是毫無征兆地朝著與戰船相反的方向,全力施展身法,如離弦之箭般踏著水麵疾掠而去。
“想跑?!”
“留下!”
許長卿與鬥篷人幾乎同時厲喝出聲,也顧不得再對峙,身形驟然暴起,如同兩隻追逐獵物的蒼鷹,緊貼著水麵疾追而去。
三人頓時在寬闊的河麵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
葉雷在前方拚命逃竄,許長卿和鬥篷人則在後方緊追不舍。
更主要的是,許長卿與鬥篷人互相牽製,不斷交手,掌風劍氣縱橫交錯,在水麵上炸開一團團巨大的浪花。
每當其中一人快要追上葉雷時,葉雷便不得不回身倉促招架,試圖借力再次拉開距離,而另一人則會立刻趁機攻向對手或葉雷本身,場麵混亂至極。
那鬥篷人使得是一對奇門短刃,招式狠辣刁鑽,身法詭異,顯然並非劍修路數。
然而許長卿醉仙劍青光流轉,穩穩壓製住了鬥篷人詭異的攻勢。
不過十來個回合,鬥篷人便已左支右絀,落入了明顯的下風,身上多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戰船之上,吳王負手而立,冷冷地注視著遠處水麵上那場激烈的追逐,冷哼一聲:
“許長卿……這小子還真是個禍害,短短時日,竟又有精進!”
他提高聲音,朝著遠處喝道:“加把勁,若是不能把靈穗帶回,你知道後果!”
說完,他臉上閃過一絲狠厲,猛地一揮手,對身旁的傳令官下令:
“弓箭手準備,不必顧忌,將那人和葉雷,一並給本王留下!”
“王爺,那先生他……”
副將有些遲疑。
“照做!”
吳王語氣不容置疑。
“得令!”
戰船上令旗揮動。
下一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