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李縣令笑著打圓場:“趙案首莫驚,這是咱們祁縣父老的"潤筆費"。”
趙麟見推辭不得,便無奈道:“若是這樣,那學生就借花獻佛,把這些禮物贈給縣學,以資鼓勵那些上進的同窗。”
他的這番行為,當然又引得眾人的一陣讚歎。
宴會繼續進行。
這時,屏風後轉出個抱琴的少女。
月白襦裙上繡著淡青竹葉,開口卻是軟糯吳語:“奴家新譜了支《折桂令》,請公子品鑒。”
玉指輕撥間,竟將趙麟院試時作的《詠竹》填成了曲子。
“好個"虛心抱節自淩雲"!”
李縣令擊節而讚,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不過是僥幸得了幾句殘句。”趙麟端起青瓷酒盞,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晃。
“倒是前日途經陽留書院,見山長新作《觀雲賦》,其"亂雲飛渡仍從容"一句,頗有先賢遺風。”
滿座頓時響起讚歎。李縣令撫掌笑道:“好個"亂雲飛渡仍從容"!趙案首此番點評,倒讓本官想起當年在國子監”
對於這些奉承,吹捧,趙麟早已麻木了,不過神色還要做出感動的樣子。
“多謝縣尊大人抬愛。”
人家一個堂堂的縣尊,給自己一個秀才這麼大麵子,該有的感激之意還是要有的。
那李縣尊順勢按住趙麟欲起的肩:“今日不談風月,隻論家常。聽說令祖母近來眠淺?我府上還有半斤暹羅進貢的沉香”
酒過三巡,月牙已爬上飛簷。
趙麟借口更衣轉到廊下,卻見劉東家正在訓斥夥計:“蠢材!讓你尋的澄心堂紙呢?沒聽說趙公子最愛在雪紙上寫小楷?”
轉頭看見趙麟,又堆起滿臉笑:“公子您說巧不巧,小女正好及笄,平日也愛讀個《花間集》”
話音未落,樓梯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此人是他在蔡氏族學裡的一個同窗,關係還算不錯。
此時突然來此,不用說也定是尋自己的。
蔡文翔提著鎏金食盒闖進來,額角還沾著夜露:“哈哈,聽說麟表弟在此雅聚,特送些醒酒湯。”
趙麟也不托大,二人自是一番客套。
隻見那蔡文翔神色熱情,掀開食盒的蓋子,趙麟分明看見底下壓著張地契——正是蔡氏宗祠旁五十畝風水寶地。
“文翔兄這是何意?”趙麟佯裝大驚,這蔡氏怎麼也這般起來。
按理說,他更應該感激蔡氏才是。
“哈哈,麟表弟還是收下吧,你可是為我們蔡氏族學爭了光,上月李縣尊一上任,還親自去了族學。”
“這些算是族學對你學業的支持,你就不要客套了。”
趙麟聽了他這般勸說,依然堅決推辭。
“文翔兄聽我一言,不若將這些變作族學獎賞資金?希望蔡氏族學能出更多的有才乾的學子。”
與此同時,趙老太太也接待了那位蔡氏族人。
“姑祖母安好。”
蔡文彬快步走到老太太跟前深施一禮,態度恭敬謙和。
“這幾日聽聞表弟帶您要返鄉,家父特命我送來兩壇三十年陳釀。說來慚愧,侄孫還是幼年時見過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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