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這菜色如此豐盛,今日真是多謝老伯盛情款待了!”
穆念慈嘴上讚著,筷子卻遲遲未動,隻緩緩起身,似要去拿桌上的酒壺。
她這一動,那婦人臉上倏地掠過一絲慌亂,搶先將酒壺穩穩端在手中,隨後笑的爽利:“李姑娘,今日您是座上客,哪有讓您自己斟酒的道理,還是讓小婦人來吧。”
老者見狀,忙在一旁幫腔:“正是正是,我這兒媳說得在理。今日貴客臨門,可千萬彆跟我們見外,快請落座,快請落座。”
穆念慈心裡連連稱讚,瞅瞅,真是演戲的好手!可惜生不逢時啊!
她麵上不動聲色,順著老者的話欠身坐下,“既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婦人暗裡長舒一口氣,往前湊了半步,給穆念慈的酒杯斟滿酒。
穆念慈目光落在她斟酒的手上,唇邊漾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可若細看,便知那笑未達眼底。
穆念慈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二人沒安好心。
誰家好人給客人斟酒用陰陽壺啊!嘖!
這物件設計玄妙,一壺能藏兩種酒,隻憑暗中調控壓力便能變換酒水,尋常人瞧著毫無異樣,端的是隱秘至極。
更要緊的是,這般手藝向來隻攥在極少數權貴手裡,便是貴族圈子裡都難得一見,民間更是聞所未聞,一經出現,必是大殺器。
若非她在現代偶然看過相關的視頻解說,印象極深,不然還真察覺不出這酒水有何不同。
隻是,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穆念慈笑意不改。
“老伯,小嫂子,今日隅中移民之事能談得這般順利,全仗二位通情達理,在下敬你們一杯!”穆念慈舉杯時衣袖輕揚,仰頭便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末了還似模似樣咂咂嘴,朗聲讚道:“好酒!”
姿態灑脫不羈,活脫脫一副涉世未深的江湖兒女模樣。
她這般做派,可不是為了套什麼家常。
她觀這老頭兒“老戲骨”一個,甚是老奸巨猾,想從他嘴裡撬出話來?難如登天。
她此舉不過是拖延時間,儘量拖到她“毒”發那刻!
不然,時辰不到,這滿桌的菜,她總不能一口不動。但她表演吃飯可表演不出精髓。演技辣眼的很。
“欸欸!姑娘這是哪裡話!”老者忙不迭擺手……
推杯換盞間,一炷香的功夫轉瞬即逝。穆念慈眼角餘光瞥見那老頭兒和婦人正灼灼地盯著自己,眸光裡滿是按捺不住的急切。
差不多了。
她手一鬆,酒杯“當啷”落在桌上,隨即抬手按住眉心,眼神漸漸迷離,似有困意洶湧而上。她猛地晃了晃腦袋,像是要驅散那陣眩暈,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你……你們……”她忽然瞪大了眼,語氣裡滿是驚惶,像是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下藥”兩個字卡在喉嚨裡還未出口,人便“嘭”地一聲,直挺挺趴在了桌上,一動不動。
她暈得這般乾脆利落,倒讓一旁的老者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裡飛快閃過一絲疑慮。
“我不是讓你下軟筋散嗎?你拿成迷藥了?”老者猛地轉頭,臉色陰沉,瞪著婦人的眼神裡,滿是威嚴被觸犯的惱怒。
裝暈的穆念慈聞言,心裡咯噔一下,暗道“壞了!演過頭了!”
他們下的竟不是迷藥!
“這……這不可能啊!”婦人慌了神,急忙辯解:“兒媳明明是按您的吩咐,去藥壇裡拿的藥!就是您說的那個白胎長嘴兒的瓶子啊!”
“你確定沒拿錯?”老者的目光掃過趴在桌上的穆念慈,又冷冷地落回婦人身上,語氣裡的質疑更重了。
“兒媳確定!”婦人急得聲音都發顫:“公爹,兒媳怕出岔子,反複確認了好幾遍,絕不會錯!”
“那怎會——”老者念叨著,猛地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僵住。刹那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老頭兒轉過頭,視線再次投向趴在桌上的穆念慈,麵容一改此前表現出的和善,目光驟然變得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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