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此人一向冷傲孤行,外人難以交好。衛清挽能讓他出手……說明二人關係,絕非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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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尚元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接著道:
“據我所知,老昌南王爺蕭洛,好像曾經對這個任直一,有過救命的恩情。”
晉王手中的茶盞倏然放下,“砰”地一聲,震得杯沿的茶水飛濺幾滴,落在案角。
他沒有立刻回應,隻是目光一瞬間變得冰冷。
整個人從原本的淡然自若,變得鋒芒畢露,仿佛一柄潛藏鞘中的長劍,被這則消息一瞬間拔出了半寸。
“所以,你是說……”
“衛清挽與昌南王府,一直——有私交?”
“正是。”
“而如今任直一歸來,雖不現身,卻始終暗中隨車隊而行。”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車隊能在晉州之地,竟無懼刺殺。”
“為何冰蝶能在幾乎必死之局下被救走。”
“為何……連付長功都死得乾脆利落。”
蒙尚元抬眸,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爺,咱們原以為這場棋局,是以兵將相鬥,以朝堂為舞台。”
“可現在看來,對方……已將賭注提升了幾個層次。”
“他不是派個護衛、帶幾個舊部,而是把任直一——這個天機榜第七的高手,放進了車隊。”
“他這是,直接把一個‘封神’的殺器,藏在自己袖中。”
“讓所有人都看不見,卻能在關鍵時刻,一劍斃敵。”
晉王聞言,沉默不語,良久才淡淡一哂,低聲喃喃:
“好啊……好得很。”
“衛清挽。”
“你還真是……步步為營。”
他眼底的冷光愈發森然。
但他終究不是庸主,冷靜過後,反倒陷入了思索。
許久,才緩緩開口:
“也就是說,回京之路上,我不可能再有機會下手?”
蒙尚元沒有回避:“沒錯。”
“有任直一在,就算你將全晉州的死士都調來,也不過是送死。”
“哪怕他一個人……便足以護住車隊。”
“王爺若不信,可找找天機山中記載的,他上榜的昔日戰績。”
“隻需翻出他在北寒關斬敵三百二十七將的那一戰,就知道這人能有多恐怖。”
晉王臉色愈發陰沉。
他負手走到密室一側,站在燭燈前,燈火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投在地上,如同一頭正在蟄伏的猛虎,隨時可能爆起撕咬。
“我明白了。”
他終於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冷漠,卻又帶著一絲恍然與壓抑下的憤怒。
“原來我錯的,不是布了局。”
“是,我……低估了那女人的底牌。”
“低估了她敢將‘一個殺神’,藏在一車文書舊部之中。”
他猛地回身,冷冷看向蒙尚元,眸光如刃:
“你今夜說的這一切,可有一絲半句,是虛言?”
蒙尚元搖頭:“虛言?那我為什麼要來此呢?王爺!”
“其他的,在下就不多說了。有關於任直一,王爺自己想清楚下一步該如何動作就好。”
晉王聞言,眼中寒意漸斂,重新沉回主位,緩緩坐下,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看來,接下來的局,該換一換布子了。”
他抬起頭,眼神如幽潭之底的寒芒,幽幽開口:
“她有任直一。”
“那我……怕是萬難以武力取勝了啊。”
晉王已緩緩舉起案前茶盞,輕輕一抿,忽而露出一絲詭譎莫測的笑意。
“等著看吧,蒙大統領,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蒙尚元打量著對方的動作,歎了口氣:
“隻是我也勸一句——”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望著晉王:
“你的敵人,不隻是中山王與衛清挽。”
“還有天時和地利!”
“你若真想贏,除了權謀、布局……還要真正懂得一件事。”
“——出手的時機。”
晉王聽罷,臉上笑意不減,卻不再言語。
他隻是輕輕撚著指尖的茶盞,眼神幽深,仿佛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最隱秘的角落。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點頭:
“本王記住了。”
“你說得對。”
“但請你也記住一句話——”
“這個天下,終究要歸我。”
蒙尚元不置可否,隻是拱手抱拳:
“那我就拭目以待。”
說罷,他轉身,披上鬥篷,整個人瞬間消融在夜色之中。
密室大門重新緩緩合上,鎖簧回扣,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晉王獨自坐在桌前,抬起頭望著那一盞火光在昏暗中搖曳不定的燭火,緩緩吐出一口氣。
眼神依舊銳利,卻多了一分前所未有的寧靜。
他低語一聲,仿佛自言自語:
“下一步棋,可以落子了。”
燭火微晃,照得他麵容深沉如鐵,胸中似醞釀著千山壓頂般的風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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