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垂眸盯著被收走的蛋糕盒殘骸,睫毛突然劇烈顫動起來。她緩緩抬起頭時,眼眶已然蒙上一層水光,仿佛下一秒就會墜落晶瑩的淚珠。粉嫩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刻意的哽咽:"江驍......"尾音拖得破碎,指尖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袖口,"你是不是嫌我和寶寶太貪吃了......"
她吸了吸鼻子,用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發梢淩亂地垂在臉頰兩側,更添幾分楚楚可憐:"明明就隻是想吃一塊蛋糕......"說著,還伸手輕輕摸了摸肚子,聲音越來越小,"寶寶們都在抗議了......"
江驍的心瞬間被棠棠濕漉漉的眼神揉成了一團軟絮,喉結狠狠滾動了兩下,原本堅持的理智轟然崩塌。他慌忙伸手將人摟進懷裡,指腹慌亂地擦拭著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聲音裡滿是無措與縱容:“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是我小氣。”
他緊緊抱著懷中的人,下巴一下又一下蹭著她的發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額頭上:“想吃就吃,現在就吃。什麼營養搭配,什麼正餐,都比不上你開心重要。”說著,他伸手拿過副駕上的櫻花慕斯蛋糕,小心翼翼地解開緞帶,“要吃多少都給你,我這就切最大的一塊給我的小饞貓。”
棠棠緊繃的小臉“噗嗤”一下綻開,眼角還掛著將落未落的淚珠子,卻已笑出了顫巍巍的弧度。她伸手環住江驍的脖頸,鼻尖親昵地蹭著他泛紅的耳尖,聲音裡裹著蜜糖般的狡黠:“上當啦!江先生心疼的樣子,可比蛋糕甜多啦!”說著,她故意伸出舌尖輕舔嘴角,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歪頭打量他,“不過既然都打開了......我就勉為其難嘗一小口,好不好嘛?”
江驍望著棠棠得逞後眉眼彎彎的模樣,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他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唇角勾起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你老大,你說了算。"聲音低沉而繾綣,帶著獨屬於兩人的親昵。指尖輕輕拂過她泛紅的臉頰,又順勢將她耳邊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易碎的珍寶,"隻要你開心,彆說一塊蛋糕,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
棠棠亮晶晶的眼睛盛滿期待,小勺上的櫻花慕斯顫巍巍地晃著,奶油尖頂還沾著枚細碎的糖珠。她踮起腳尖輕輕戳了戳江驍的唇瓣,發梢掃過他手腕時帶起一陣癢意:"張嘴~"尾音甜得像融化的奶霜。
江驍垂眸看著她眼底躍動的星光,喉結滾動著張開嘴,任由那抹甜膩在舌尖散開。胃鏡帶來的不適感混著奶油的涼意翻湧上來,他指尖攥緊沙發扶手,麵上卻仍彎起溫柔的弧度,含糊著點頭:"嗯...甜。"
見他喉結劇烈起伏,棠棠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探向他腰間:"是不是又難受了?"睫毛倏地垂下來,聲音裡裹著懊惱,"我不該鬨你的...張姨的鴿子湯該燉好了,我們去喝暖胃的好不好?"說著,她將蛋糕盒推到一邊,耳尖卻微微發燙——方才趁他吞咽時,她偷偷挖了一大勺放進了自己嘴裡。
江驍望著棠棠腮幫鼓得像小倉鼠,指尖忍不住想去戳一戳那團軟乎乎的肉,卻怕碰到她嘴角沾著的奶油。他抬手用指腹輕輕拭去她唇角的糖霜,聲音裡帶著沙啞的溫柔:"不要緊……胃鏡做完的正常反應。"喉結滾動著壓下翻湧的不適,目光卻牢牢黏在她臉上,"你慢慢吃,彆噎著——看你吃得香,我這胃啊,好像也就不那麼難受了。"
車子在彆墅門前緩緩停穩,雕花鐵門在暮色中徐徐拉開,暖黃色的廊燈順著台階蜿蜒而上,將棠棠發梢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江驍先下車替她打開車門,伸手護住她的頭頂,待她站穩後才輕輕攬住她的腰——掌心觸到微微隆起的弧度時,指腹不自覺地摩挲了兩下,像是在安撫腹中不安分的小生命。
玄關處飄來淡淡的百合香,張姨早已候在門口,瞥見兩人交握的手時,眼角的笑紋更深了:“湯煲了整整三個小時,蝦仁配了您愛吃的檸檬汁,快進來趁熱吃。”棠棠偷偷捏了捏江驍的掌心,仰頭時睫毛在眼瞼投下細碎的陰影:“我要監督江先生喝光一碗湯,不然……”她故意拖長聲音,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不然晚上就不讓他給寶寶們講故事了。”
江驍挑眉看著棠棠氣鼓鼓的小模樣,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指腹蹭過她掌心的紋路:“這麼嚴重啊……我想等等再喝,行麼?”他故意湊近她耳邊,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先讓我聽聽寶寶今天有沒有乖乖——”說著便彎腰將臉貼在她小腹上,指尖輕輕叩了叩,“喂,小調皮們,爸爸的胃在抗議,你們要不要幫爸爸勸勸媽媽?”
棠棠指尖輕輕撫過他眉骨,見他眼底仍有淡淡青黑,心尖驀地軟成一汪春水。她蜷起手指敲了敲他手背,卻在觸到他微涼的皮膚時慌了神,忙將自己掌心覆上去焐著:"還難受啊?要不我陪你去躺躺吧。"發梢蹭過他下巴時,她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鼻尖突然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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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驍搖頭時喉結擦過她指尖,指腹卻悄悄勾住她小指:"沒事兒,你先吃飯吧,我等會就吃。"他望著她發頂旋出的小卷,突然輕笑出聲,"不過——"尾音被他含在舌尖碾成蜜,"要是有人喂的話,說不定能多喝半碗。"說著便將她指尖往自己唇邊送,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棠醫生,現在開始出診麼?"
棠棠指尖被他含住時猛地顫了一下,耳尖瞬間燒得通紅。她伸手捏住他發燙的耳垂輕輕轉圈,杏眼瞪得圓圓的,卻在觸到他喉間suppressing的輕哼時泄了氣:"多大了還要我喂你......"話雖這麼說,卻已經轉身端起燉盅,瓷勺在湯裡攪出細碎的漣漪。
她舀起一勺湯吹了又吹,遞到他唇邊時故意板著臉:"張嘴,江驍小朋友。"見他挑眉要開口調侃,立刻用勺柄輕輕敲他嘴唇:"好好吃飯,不準說話。"鴿子湯的熱氣氤氳在兩人之間,她看著他喉結滾動著咽下,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領口,指尖蹭過他鎖骨時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吃完就去睡會兒,不許再偷偷看文件了......"
江驍任由棠棠用濕巾擦淨自己唇角,指尖輕輕勾住她腕間的銀鐲晃了晃,鐲身刻著的"平安"二字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他撐著沙發扶手起身時,故意將重心往她身上傾了傾,看著她慌忙伸手扶住自己的模樣低笑出聲:"聽你的......我去睡會兒。"
他彎腰在她額角落下一吻,鼻尖蹭過她發旋時深吸了口氣,將雪鬆與奶香混在一起的氣息烙進肺裡。指腹輕輕撫過她小腹,聲音低得像是哄睡的童謠:"你照顧好自己和寶寶們好不好?"走出兩步又突然回頭,從西裝內袋摸出顆水果糖塞進她手裡,"張姨說孕婦不能吃太多甜的,但......"他挑眉看著她瞬間發亮的眼睛,"這顆是草莓味的,偷偷吃。"
棠棠指尖捏著糖紙轉了個圈,草莓的酸甜在舌尖炸開時,眼睛彎成了兩輪月牙。她望著江驍轉身時微微佝僂的背影,突然踮腳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沾著糖霜的嘴角輕輕貼在他後頸:“睡飽了要吃水果沙拉,我讓張姨加你愛吃的藍莓。”
糖紙在指間沙沙作響,她看著他耳尖漸漸漫上的緋色,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這人西裝革履地坐在會議室裡,眉峰冷得能削斷鋼筆尖。如今卻會在她孕期偷偷藏糖果,會對著她的肚子講睡前故事,連皺眉時都帶著化不開的溫柔。
“江驍。”她輕輕喚他名字,看他轉身時發梢掃過睫毛,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睡袍係帶,“其實不用這麼辛苦的......”話未說完就被他用指尖抵住嘴唇,帶著薄荷味的體溫混著草莓甜意,在夜色裡融成一片柔軟的雲。
“隻要你們在身邊,就不算辛苦。”他低頭吻去她唇角的糖漬,聲音裡裹著窗外的月光,“睡吧,等我醒了,陪你去花園看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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