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眼睛亮得像綴了星星,指尖攥著他睡袍係帶晃了晃,發梢掃過他手背時癢得人心顫。她踮腳在他下巴上飛快啄了一口,草莓味的呼吸撲在他喉結上:"拉鉤!"小指勾住他的瞬間,腕間銀鐲輕響,"要是你賴床......"她故意板著臉捏了捏他耳垂,"就罰你給寶寶們唱二十遍《小星星》!"
見他笑著點頭,她才蹦蹦跳跳往餐桌跑,發尾的蝴蝶結跟著晃出活潑的弧度。路過玄關時突然回頭,衝他比了個捧著肚子的手勢:"寶寶們說爸爸最乖啦!"話音未落自己先笑彎了腰,糖紙在指間轉出細碎的光,映得整間屋子都甜得冒泡泡。
回到房間,江驍靠在床頭,指腹反複摩挲著手機邊緣,屏幕亮起又熄滅。窗外蟬鳴聒噪,他卻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出神,掌心的冷汗洇濕了床單。剛剛棠棠她還踮腳吻他眉心,說等他睡醒去看螢火蟲。
喉結滾動著咽下澀意,他摸出西裝內袋的病曆本,扉頁貼著棠棠孕期第一次b超單,兩個小光點像綴在墨藍夜空的星。活檢報告上的"疑似"二字刺得眼睛生疼,他突然想起昨夜她靠在他胸口聽胎心,指尖一下下數著他心跳的頻率。
手機在掌心震動時,他幾乎是撲過去接的。屏幕跳出醫生的消息框,每一個字都像慢鏡頭般砸進心臟——"良性,炎症性增生,定期複查即可"。江驍猛地把臉埋進枕頭,深吸幾口氣才敢轉頭看向床頭櫃。那裡擺著棠棠睡前塞的草莓軟糖,糖紙折成小船模樣。
他捏著糖紙笑出聲,眼眶卻突然發酸。樓下傳來棠棠和張姨說話的聲音,混著攪拌沙拉的輕響。陽光穿過紗窗落在他手背,暖得像她替他蓋毛毯時的掌心溫度。指腹輕輕撫過b超單上的小光點,他突然翻身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就往樓下跑——他現在就要抱抱他的小姑娘,告訴她,自己會陪他們看一輩子螢火蟲。
棠棠指尖還沾著藍莓汁,見江驍赤腳衝下來時慌忙把草莓往背後藏,卻被他長臂一撈帶進懷裡。鼻尖撞在他鎖骨上,聞到熟悉的雪鬆味裡混著些微汗意,她仰頭看他泛紅的眼角,手指輕輕戳他腰側:“怎麼啦,老公?胃裡又難受了嗎?”
江驍把臉埋進她發頂,深深吸氣時聞到草莓甜香混著她慣用的橙花護發素味道。他攥緊她沾著果汁的指尖,抵在自己胸口感受心跳,聲音悶得像含著塊化不開的軟糖:“不難受。就是突然……”喉結擦過她額頭時低笑出聲,“突然想抱抱我的小姑娘和小星星們。”
他彎腰吻去她唇角的藍莓汁,指腹輕輕摩挲她小腹,直到感受到她掌心覆上來才敢抬頭。陽光穿過她發梢在他臉上織出光斑,他望著她眼底晃動搖曳的星光,突然想起病曆本裡藏著的糖紙船——原來這世間最珍貴的平安符,從來都在他懷裡。
“以後不管難受還是開心,都要第一個告訴我。”棠棠用乾淨的指尖替他理亂的衣領,忽然從背後拿出那顆草莓,“呐,獎勵江先生乖乖吃藥——張嘴,啊——”
草莓咬開時的酸甜在兩人之間散開,江驍含住她指尖時輕輕咬了咬,看著她耳尖發燙的模樣低笑。窗外的蟬鳴忽然變得溫柔,他聽見樓下花園裡的螢火蟲振翅,聽見兩個小生命在母體裡輕輕胎動,聽見自己胸腔裡重新擂響的,鮮活的心跳聲。
棠棠像隻偷腥的小貓般蜷在江驍懷裡,沾著藍莓汁的指尖不安分地戳著他胸口的紐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抬頭:"對了,偷吃的事情幫我保密~要不一會兒張姨又要念叨了!"發梢掃過江驍下巴時,她眨巴著濕漉漉的杏眼,睫毛上還沾著方才緊張時沁出的細汗。
江驍垂眸看著她鼻尖的果漬,喉間溢出低沉的笑,故意板起臉伸手捏住她鼓脹的臉頰:"你吃多少了?"掌心觸到的軟肉微微發燙,混著草莓與藍莓交織的甜香,惹得他指腹不自覺摩挲兩下。
"一......小盒。"棠棠尾音發顫,悄悄往他懷裡縮了縮,粉色睡裙蹭過他手腕時帶起一陣癢意。她偷偷瞥向料理台方向,卻被江驍修長的手指勾住下巴轉回來,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順著他視線低頭,棠棠這才發現腳邊躺著個藍莓盒子——500g的貼紙在陽光下刺目得很,而原本飽滿的藍莓此刻隻剩三顆,蔫巴巴地躺在盒底。她耳尖瞬間燒得通紅,慌忙伸手去搶盒子,卻被江驍單手舉高,另一隻手已經攬住她要逃的腰肢:"小騙子,這是要把寶寶們都喂成小藍莓嗎?"
陽光穿過廚房的百葉窗,在兩人糾纏的影子上投下細密的金斑。棠棠聽見張姨哼著歌從儲物間出來的腳步聲,急得眼眶都紅了,卻被江驍突然湊近的呼吸撲得渾身發軟。他用鼻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叫聲好老公,我就幫你藏證據。"
棠棠睫毛忽閃,水汪汪的眼睛盛滿委屈,軟糯的尾音拖著撒嬌的顫音:"好老公~求你了"。她踮起腳尖,臉頰蹭過江驍的脖頸,指尖還揪著他睡衣的衣角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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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驍看著懷中紅透耳尖的人兒,笑意從眼角漫到眼底,突然側頭衝著廚房揚聲喊道:"張姨,棠棠偷吃藍莓!"話音未落,棠棠猛地彈開,杏眼瞪得渾圓,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叛變"的人,氣得伸手捶打他的胸口:"江驍!你居然......"
廚房裡傳來張姨的笑聲,棠棠跺了跺腳,轉身要跑卻被江驍長臂一撈,重新圈進懷裡。他下巴抵在她發頂,低低的笑聲震得棠棠發顫:"逗你的,小饞貓。"說著變魔術般從身後掏出被藏起的藍莓盒,盒底躺著顆洗得乾乾淨淨的大藍莓,"獎勵你,不過下次要和寶寶們分著吃。"
棠棠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盒底那顆飽滿的藍莓,粉唇微微嘟起,像隻被逗弄的小貓:“這還差不多。”白玉般的指尖剛要探向盒子,腕間銀鐲輕晃,卻突然被江驍溫熱的掌心包裹住。
“今天真不能再多吃了。”江驍將藍莓盒往身後藏了藏,另一隻手已經環住她的腰。指尖輕輕擦過她小腹時,他感受到那裡柔軟的弧度,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俯身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走,看螢火蟲去——說好要帶寶寶們見識第一堂自然課的。”
他牽著她往花園走,月光為兩人的影子鍍上銀邊。棠棠踩上露台台階時,突然被江驍攔腰抱起。夜風吹動她發間的蝴蝶結,她驚慌地摟住他的脖頸,鼻尖撞進帶著雪鬆氣息的胸膛:“江驍!我又不是走不動……”
“我的小公主,當然要坐‘專屬轎輦’。”江驍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花園裡的螢火蟲適時飛舞起來,綠光點點映在他眼底,將所有未說出口的後怕,都揉成了此刻最溫柔的星光。
棠棠被穩穩抱在懷中,鼻尖縈繞著江驍身上熟悉的雪鬆氣息,卻敏銳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力道比往常更緊。她悄悄湊到他耳邊,溫熱的呼吸掃過他泛紅的耳垂,聲音輕得像羽毛:“你今天有事情瞞我啊?”
江驍腳步微頓,懷中的人不安分地扭動了一下,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小腹的柔軟。月光灑在棠棠仰起的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那雙盛滿擔憂的杏眼仿佛要看穿他所有心事。他喉結滾動,將臉埋進她發間,聲音悶悶地從發絲間溢出:“沒有......就是想多抱抱你。”
可棠棠哪肯罷休,指尖輕輕刮過他的下巴,帶著撒嬌的意味:“騙人,你連抱我的姿勢都不一樣了......”她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頸,鼻尖蹭過他微涼的唇角,“要是有煩心事,要說給我和寶寶們聽,我們可是最強的‘解憂小分隊’。”
江驍心中一軟,低頭吻住她發旋,將所有忐忑都藏進這個溫柔的觸碰裡。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把所有真相說與她聽,但不是現在——至少要等到螢火蟲照亮整片花園,等到懷中的人安心地靠在他肩頭,聽著他講述那些有驚無險的故事。
棠棠盯著他眼底若有若無的倦意,指尖輕輕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見他刻意繃緊的嘴角,心知追問無果,便轉了話題。她伸手覆上他心口,掌心貼著他睡衣布料,聲音軟糯帶著關切:"那你胃還難受嗎?"說著輕輕按揉,發間橙花香味混著夜露氣息縈繞在他鼻尖,"要是不舒服,咱們不看螢火蟲了,回房躺著,我給你溫杯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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