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驍的手指剛搭上手冊邊緣,棠棠帶著倦意的輕喚便穿透門板。他幾乎條件反射地想要起身,腹部卻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像被生鏽的鐵鉤狠狠勾住,疼得他臉色瞬間煞白。喉間溢出的悶哼被他死死咬住,指節發白地摳住扶手,試圖借力撐起身體,可痙攣的腸胃卻將他牢牢釘在座椅上。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翻開的孕期手冊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他強壓下湧到喉頭的酸意,聲音顫抖著回應:"等等......"辦公椅在木地板上艱難地轉動半圈,帶動的聲響裡混著他壓抑的喘息。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胃部翻攪的劇痛幾乎讓他眼前發黑,卻仍固執地用手肘撐著桌麵,朝著門口的方向挪動。陽光斜斜切過他緊繃的脊背,將掙紮的身影拉得支離破碎。
棠棠將耳朵貼在雕花木門上,捕捉到那聲回應裡壓抑的顫音,像是繃緊到極致的琴弦。她心裡猛地一揪,指尖緊扣門把,輕輕一轉——木質門軸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仿佛也在屏息。
推門而入的瞬間,暖黃的陽光裹挾著雪鬆香水與藥味撲麵而來。她一眼望見蜷縮在辦公椅裡的江驍,他蒼白的額角沁著細密的汗珠,指節深深陷進扶手,骨節泛白如紙。棠棠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孕肚抵著書桌邊緣,快步上前時帶翻了腳邊的廢紙簍:"老公,你怎麼了?"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擔憂,顫抖的指尖懸在他發燙的臉頰上方,不敢輕易觸碰。
江驍的後背死死抵著椅背,喉間溢出破碎的氣音,冷汗順著脖頸滑進敞開的領口。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棠棠的眼神裡浸著血絲,嘴唇毫無血色地翕動:"肚子……還是難受。"話音未落,胃部又是一陣痙攣,他猛地捂住腹部弓起身子,指節深深掐進皮肉,壓抑的悶哼混著急促喘息,在寂靜的書房裡撕開一道裂口。窗外的蟬鳴突然刺耳得驚人,將他虛弱的模樣襯得愈發狼狽。
棠棠的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驚得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她慌亂地環顧四周,目光掃過江驍緊攥著腹部的手——那裡的肌肉正不受控地抽搐,襯衫布料被抓得皺成一團。"怎麼會這麼嚴重!我再去把李玉叫來!"她轉身就要衝出門,拖鞋在木地板上打滑,孕肚隨著急促動作輕輕晃動。
江驍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卻比往日虛弱許多。他仰頭望著棠棠漲紅的眼眶,冷汗順著下頜滴在她手背:"不用......給我一片止疼可以嗎?"沙啞的懇求裡裹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可話音剛落,新一輪絞痛就讓他的身體劇烈顫抖,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
"不行!"棠棠蹲下身與他平視,顫抖的指尖撫開他黏在額前的濕發,眼裡泛起淚光,"讓李玉來給你打一針解痙攣的藥。"她掰開他攥住腹部的手,將自己的掌心貼上去,感受著那處滾燙又緊繃的肌肉,"止痛藥副作用太大,聽話......"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卻在觸及他痛苦的眼神時,聲音軟成了呢喃。
江驍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卻仍固執地攥住棠棠的手腕,將她的手引向胃部最痙攣的區域。那裡的肌肉像繃緊的弓弦,隨著每一次抽搐都在劇烈震顫。"不要打針……揉揉……"他的聲音破碎得如同風中殘葉,帶著近乎哀求的意味,冷汗大顆大顆砸在棠棠手背,"打針……太疼了……"
記憶突然閃回昨夜洗胃時冰冷的器械,金屬觸感混著消毒水的氣味在鼻腔翻湧。此刻胃部的絞痛與心理陰影交織,讓他對任何侵入性治療產生本能抗拒。他虛弱地將臉埋進棠棠頸窩,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皮膚上:"就像昨晚那樣……求你……"指尖深深陷進她的掌心,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棠棠望著江驍額角突突跳動的青筋,心尖跟著揪緊。她將掌心覆在他劇烈痙攣的部位,輕輕試探著按壓,見他疼得身體猛地繃緊,睫毛上瞬間凝出冷汗,連忙放緩動作:"好啦~忍著點哦,揉開可能也會很疼,要不要去沙發上?"她指尖摩挲著他繃成石塊的腹肌,眼神掃過他陷在硬邦邦辦公椅裡的身形,那裡連個靠墊都沒有,"沙發軟和些,你這樣蜷著更難受。"
不等江驍回應,她已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環住他的腰。孕肚抵住他顫抖的腹部,溫熱的體溫隔著衣料交融:"我扶你過去,慢慢走。"她的聲音裹著蜜糖般的哄勸,卻在觸到他因忍痛而繃直的脊背時,喉間泛起酸澀——這個向來挺拔如鬆的男人,此刻竟脆弱得像片隨時會折斷的枯葉。
感受到棠棠隆起的小腹輕輕抵住自己,江驍瞳孔猛地收縮。腹部傳來的劇痛也抵不過心底炸開的驚惶,他強撐著往後撤了一步,後腰重重撞在書桌邊緣,疼得悶哼出聲,卻仍固執地伸手想把她推開:“彆……彆靠太近……”冷汗順著下頜滴在棠棠發頂,他顫抖的指尖懸在她肩頭,既怕弄疼她,又擔心自己失控的力道傷到她和孩子,聲音裡滿是破碎的慌亂,“去……去旁邊……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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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仰起頭,眼底漾著溫柔的笑意,伸手輕輕拭去江驍額前的冷汗。她將臉頰貼在他掌心,聲音裡帶著安撫的溫度:"沒事的,寶寶們沒有那麼脆弱的。"說著,她覆上他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慢慢引導著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你聽,他們可堅強了,還在乖乖長大呢。"
感受到他指尖的僵硬,棠棠輕輕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肚子上輕輕摩挲:"你看,這樣不就沒事?"她的聲音輕柔得像哄著孩子,"彆擔心了,讓我照顧你這一次,嗯?"窗外的陽光斜斜灑進來,將兩人的身影溫柔地裹住,仿佛這一刻,所有的疼痛與不安都能被這暖光撫平。
江驍的指尖蹭過棠棠小腹的弧度,感受著那裡蓬勃的生命力,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幾分。他借力往棠棠懷裡靠了靠,任由她半摟著自己往沙發挪動,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得厲害。直到後背陷進柔軟的靠墊,才敢將重量徹底交托給她,喉間逸出一聲壓抑已久的歎息。
棠棠跪在沙發前,先對著掌心嗬了嗬氣,才輕輕覆上他痙攣的胃部。體溫透過掌心滲進皮膚,卻在觸及那團硬邦邦的肌肉時,讓江驍猛地繃緊了脊背。"忍一下可能會很疼哦。"她的拇指壓住最僵硬的部位,順時針緩緩打圈,力度由輕到重,像在揉開一團糾結的亂麻。他攥緊沙發扶手的指節瞬間泛白,冷汗大顆大顆往下掉,卻咬著牙沒發出一聲痛呼,隻是另一隻手死死攥住棠棠的手腕,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最後的清醒。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遙遠,唯有她掌心的溫度和偶爾溢出的輕哄,在劇痛的浪潮裡為他搭起一座浮橋。
棠棠指尖下的肌肉硬得像塊石頭,感受到江驍因劇痛而驟然繃緊的身體,她鼻尖一酸,卻仍用輕快的語調開口:"老公~你說我們的兩個寶貝的嬰兒房該裝修成什麼樣子呢?"指尖在痙攣處加重力道,順時針推揉時,能感覺到他腹部肌肉在掌下抽搐。
江驍喉間溢出破碎的悶哼,冷汗浸透的襯衫貼在後背,卻在聽到"嬰兒房"三個字時,睫毛猛地顫動。棠棠的掌心正用力碾過最僵硬的肌結,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卻仍勉力扯出個蒼白的笑:"你...喜歡什麼顏色?"話音未落,胃部又是一陣抽搐,他攥住沙發扶手的指節哢嗒作響,卻固執地將視線投向她微隆的小腹,"淡藍色...像你孕期手冊裡畫的雲..."
"還要有爬爬墊。"棠棠指尖加力,感受著掌下的硬塊漸漸軟化,"上次在商場看到星星燈,寶寶們醒著的時候..."她突然頓住,抬頭撞見他因忍痛而扭曲的臉色,連忙放輕力道,"要不...先不聊這個?"
"繼續說。"江驍猛地拽住她手腕,將她的掌心重新按在痙攣處,"星星燈...掛在帳篷頂上..."他的聲音混著粗重喘息,卻在說起孩子時,眼底浮起細碎的光,"還要裝護欄,圓角的那種..."冷汗順著下頜滴在她手背,卻被他用指腹輕輕抹開,仿佛在描繪未來嬰兒房的輪廓,"等他們會爬了,我們就在地板上..."話未說完,便被新一輪絞痛撕成碎片,卻仍在她掌心蹭了蹭,像隻受傷的獸尋求安慰。
棠棠的掌心沁著薄汗,卻始終保持著溫熱的觸感,隨著每一次推揉,她能清晰感受到江驍胃部緊繃的硬塊正如同融雪般漸漸鬆弛。感受到痙攣的地方有要揉開的趨勢,她刻意放緩語調,尾音帶著甜膩的勾人意味:"老公,我們在地板上乾什麼呀?"說著,指尖猛地加重力道,將最後一處頑固的肌結狠狠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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