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披星戴月。
渴了就喝海水,餓了就吃海鮮,憑借著強大的超凡身軀抵抗毒素,攝取營養。
在模糊了時間的概念之後,狼狽不堪的奧克利終於瞧見了遠處連續一片的截斷大海的陸地。
他現在隻能確定自己的大體方向是正確的,但具體的目的地完全不清楚,現在隻能靠岸再考慮其他。
而且,他太久沒有好好疼愛那些有罪之人,像是有了嚴重的戒斷反應一般,全靠求生的意念在撐著。
上岸之後,他怕是不會第一時間確定地點和換身衣物,而是找幾個合適的罪人給施虐一番,以緩解一下精神上麵強烈的需求。
相比奧克利,高島由美倒還顯得遊刃有餘。
找到白井就是她生活的主線,為此付出的一切苦難都是值得忍受的。
在這之前,她過得要遠比這些天枯燥,不斷收集世界各處的信息,避開越發嚴格的身份信息登記,遊走於那些傳出可疑傳聞的地區,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所以沒什麼大不了了,隻要認真去追索,總會有一條線索是有用的。
她也知道眼前那片陸地就是臭名昭著的毒梟之國,一個黑幫比官方都要顯得強硬的國家,於情於理,白井躲在那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已經做好了白井培養出一支穢翼者軍團的準備,路上想了不少逐個擊破的方案。
從奧克利身上就可以看出來,白井和穢翼者之間似乎並不存在什麼即時聯絡手段,她也好奇奧克利會用什麼方法在毒梟之國中找尋到白井。
奧克利從天空收起翅膀慢慢降落到一處無人的海灘,赤裸著上半身,褲子也顯得臟汙破爛,像足了一個被搶劫的遊客。
剛剛在半空上,他已經看到了最近的公路在哪裡,花了一點時間,像是貼地飛行,他就到了幾公裡開外的公路上,裝做一個無辜的遊客,在路邊做出了搭便車的手勢。
在經過幾輛無視了他存在的車子後,終於有一輛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老爺吉普車停在了路邊,降下車窗,一個白發老頭出現,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
“阿美人?”
他用英語問道。
“不,我是從南澳過來旅遊的,但路上碰到了劫匪,我差點就死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我甚至連自己現在在哪個州都不知道。”
奧克利沒有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畢竟國籍這種謊話很容易戳破,到時候彆人起了疑心要送他去警局怎麼辦?他隻是嫉惡如仇,不是殺人狂魔。
那老頭輕輕點著頭,看著一臉慘相的奧克利,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這裡是米卻肯州,附近沒有什麼大城市,我可以送你到我住的小鎮,剩下的,隻能靠你自己想辦法了。”
“太感謝了!這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我不會麻煩你的。”奧克利道謝,上了車。
“噢,上帝,你這身味道夠重的。”老頭不是什麼講衛生的人,可還是差點被奧克利熏出眼淚。
“我這也沒辦法,一直害怕被追上,逃了很久,躲了幾天才敢在這裡搭便車。”
奧克利苦著臉解釋。
“你算是命大了,控製這附近的黑幫不靠綁架維持生活,所以我才敢帶上你,不然”老頭搖搖頭,“我叫喬,你呢?”
“奧克利。”
二人相互做了些基本的了解,喬主要試探奧克利有沒有問題,而奧克利則了解附近黑幫的情況。
這也可以理解,一個剛剛從一個幫派逃出性命的人,總會對其他幫派心生警戒。
“你不用太過害怕,我知道對你們這些外國人很不可思議,但聽我的,把本地幫派當做官方就可以了,甚至你遇到什麼糾紛都可以找他們在鎮上的駐地幫忙調解,前提是彆惹上不該惹的人。”
“有些幫派很不講究,綁架勒索撕票謀殺什麼活都接,我們本地的綠油油幫,隻盯著粉和牛油果,不會乾綁架這種事,太容易招惹外國麻煩了。”
奧克利聽完差點沒有控製住表情。
什麼叫隻盯著粉和牛油果,都賣毒了還能是好人?
“他們自己種牛油果?”
“不,他們控製附近的村子種牛油果,他們負責保護果園和果農,搶奪水源,當然,絕大部分的利潤也歸他們。”
這些不是什麼秘密,喬老頭順口就說了出來。
在幫派產業十分內卷的毒梟之國,除了粉這種傳統產業之外,他們還積極開拓更多的業務,以便養更多的人,拓展勢力,購買軍火,賄賂官方。
像是之前說的綁架勒索,都是一些沒品的幫派才乾的,靠這個可以發家,但很難做大做強,而且綁得多了容易麵臨國外的強大壓力,迫使本地官方不得不出手。
所以稍微自持身份的幫派都不會去乾,就算乾也會換個馬甲。
“那過得豈不是很慘?”
“不,不,你這就是典型的和平思維,幸好我也去過其他國家,知道你們看不慣這種擺在明麵上的剝削,不過在這片土地,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外因出現,是很難打破這延續多年的慣性的。”
“再糟糕的和平也是和平,很多人會自發支持幫派,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本地幫派沒有了,外嘿!中午好!”
喬老頭說到一半,就忽然急忙停下了車,跟對麵駛來的改裝車打起招呼。
那輛車子上麵還加裝了一頂機槍,站著的人典型黑幫打扮。
“喬老頭,你哪來的野男人?”
“不得了,你還能硬起來嗎?”
幾個人對他調笑道,不過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奧克利,手也放在了槍上,似乎隻要一有什麼不對勁,就會動手。
奧克利看著他們,露出僵硬的笑容,麵色漲紅,呼吸急促,雙手捏緊,看上去是因為緊張導致的。
不過隻有他自己清楚,是久違的看到了罪人,太興奮了。
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殺錯。
幾個人看到奧克利這樣的反應,加上喬老頭的講述,算是明白了奧克利的遭遇,紛紛指著他大笑起來。
而奧克利像是屈辱般地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回去吧,倒黴的家夥要是沒有錢,可以去我們酒館住兩天,就說是我安排的,再多就要收費了。”
領頭的隊長還好心地給奧克利安排了住宿,隨後揚長而去。
喬老頭搖搖頭,看向奧克利:“他們嘴巴就是這麼賤,畢竟你不能要求幾個整天隻知道用那上下兩把槍的人有什麼素質,不過也好,那人叫雷德,小鎮有家酒館就掛在他名下,你就放心在裡麵住兩天,吃的也在裡麵吃,他就算知道也拉不下臉拒絕。”
奧克利勉強壓下情況,看著那車子的尾塵,點頭:“那確實太好了”????一路來到喬老頭口中的小鎮,奧克利打量了下,是個很普通的鎮子,有木屋也有石屋,主要道路就兩條,整個鎮子估摸也隻有一兩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