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李鐵嘴角向下,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跌倒在地上,麵色蒼白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的四海商會會長蘇行嶽。
“把女兒都拿出來當擋箭牌了,蘇會長,你可真是……物儘其用啊。”
蘇行嶽發現他刀尖微微向下,似乎真的開始考慮起這件事情來,瞬間鎮定了不少。
“你聽我說,我和你之間確實勢不兩立,但如果你把我給殺了,這事兒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你彆忘了現在我們現在還在公園,剛剛馬路上鬨出那麼大動靜來,相信很快就有人過來了。
你殺了我你也撈不著好果子吃,除非你真的跟那些修行者一樣,身體跳出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要不然你不管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喊一聲通緝犯!
以後見了我女兒,也不好意思抬頭跟她說話吧?
不如這樣,你放了我,我們之間恩怨兩清,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李鐵笑了。
“你他媽還跟我談起條件來了?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我剛剛那一下沒紮下去是因為……我實在沒多大力氣了,歇一會兒感覺好多了。
如果這就是你的遺言的話那你可以閉嘴了。”
說完,他雙手握緊刀把,高高地舉起了手來!
“住手!”
張鴻宇抱著半邊剛長出來的,皮膚薄的就像是一張紙,通體發紅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
“蘇行嶽的人來了,後頭還跟著警察,我們沒時間了!”
李鐵沒有回頭。
“要走你走,我這條爛命就是為了這個!”
說著,鋒利的水果刀就要落下。
蘇行嶽被嚇得發出“嗷!”一聲慘叫,因為失血過多,他渾身發軟,身體篩糠似的抖。
“啪!”
張鴻宇眼疾手快,用那條剛剛才恢複了一些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胳膊。
“你瘋了?!他又不是幕後主使,殺了一個他,還有千千萬萬個他,你死了我一個人怎麼辦?聽我的,你這條命不該留在這裡。”
事實上。
他壓根用不著勸,因為李鐵確實已經精疲力竭了。
張鴻宇的話他隻聽了一半,後麵半句化為一團漿糊,和他的身體一樣,逐漸融化。
“哎呀!”
張鴻宇隻好用牙咬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把人弄到自己後背上來。
一隻手不敢用力,另一隻手根本動不了,剛剛才接好的脊椎骨還被壓得“咯嘣咯嘣”作響,拖著一條還沒來得及接上的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反方向跑。
地上,蘇行嶽見李鐵兩人要走,那狼狽的樣子逗得他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竟然握緊了拳頭,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開懷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跑吧,手下敗將,跑吧,你們這些懦夫,不管你們再怎麼折騰,最後的勝利還是屬於我的!
哈哈哈哈哈……李鐵啊李鐵,你給我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要……”
話未說完,幾根真氣化作的針刺破空氣,瞬間刺入蘇行嶽的身體裡。
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遠處,李鐵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耳邊的聒噪消散,隻剩下張鴻宇的心跳以及劇烈喘息產生的白噪音。
很快,這些白噪音也在李鐵的耳中消散了。
……
警笛聲,喊叫聲,狗吠聲,奔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此起彼伏。
“那邊不能去,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