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今日帝俊陛下會親臨瑤池,還要為幾位有功的仙者賜寶呢!”一名仙使的聲音傳來,眾仙頓時安靜下來,朝著瑤池中央的“淩霄台”望去。
隻見帝俊身著九龍仙袍,從雲端緩緩降下,周身的金龍虛影盤旋,自帶威嚴。他目光掃過眾仙,最後落在雲霞與雲生身上:“雲霞仙子加固星樞仙苑結界,雲生仙君斬殺蝕星獸、守護界域通道,二位皆有功於仙界。朕聽聞二位近日協作甚密,特賜‘雲幻仙樹’,望二位能如仙樹般,共生共守,護仙界安寧。”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帝俊手中飛出,落在瑤池中央的空地上。金光散去,一棵通體雪白的仙樹拔地而起——那便是雲幻仙樹,樹乾上刻著流雲與雷光交織的紋路,樹枝上開著淡粉與銀白相間的花,花瓣飄落時會化作雲霞與雷光,在空中凝成“共生”二字;樹頂的“幻果”泛著柔和的光暈,據說吃了能讓仙者心意相通,默契更甚。
眾仙紛紛上前道賀,雲霞仙子與雲生仙君並肩站在仙樹下,臉上滿是欣喜。雲生仙君打開醉仙釀,倒了兩杯,遞給雲霞一杯:“仙子,這杯酒,祝我們……往後也能如這仙樹般,共守仙界。”
雲霞接過酒杯,指尖與他相觸,兩人都微微一怔,隨即相視一笑。酒杯碰撞的瞬間,雲幻仙樹的花瓣紛紛飄落,落在二人肩頭,化作淡淡的光暈,將他們籠罩其中。仙音台的樂聲恰好奏到高潮,星辰的光芒灑在瑤池上,映得二人身影格外和諧。
“真是一段佳話啊!”“雲霞仙子與雲生仙君,一個擅星陣,一個擅戰守,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眾仙的讚歎聲此起彼伏,這段場景,也成了此後千年間,仙界眾仙口中流傳最廣的“瑤池奇緣”。
我與君舟站在殘影邊緣,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都泛起一絲暖意。此前見慣了歸墟的慘烈、時之司的分裂,此刻終於能看到上古仙界的美好——那是仙者們為守護而戰的默契,是兩心相知的溫柔,也是仙界曾經輝煌的證明。
殘影漸漸淡去,雲幻仙樹的光暈、瑤池的樂聲、眾仙的讚歎,都緩緩融入星海中。但那棵仙樹的模樣,雲霞與雲生相視一笑的畫麵,卻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中。我知道,這段佳話的背後,還藏著後續的悲壯清音香神殉道),但此刻的美好,卻更讓我堅定了守護三界的決心——唯有阻止歸墟,才能讓這樣的美好,不再淪為廢墟中的回憶。
星樞仙苑的晨霧還帶著三分涼意時,雲幻仙樹突然有了異動。那棵曾被帝俊親賜的仙樹,往日裡花瓣總隨雲霞與雷光交替飄落,今日卻突然綻放出七彩光暈,樹頂的幻果泛著溫潤的金光,連樹乾上的流雲雷紋都仿佛活了過來,順著樹皮緩緩流轉,最終彙聚成一道光帶,纏上了雲霞仙子的臥房窗欞。
我與君舟隱在雲絮後,看著這祥瑞之景,心中已明了大半。君舟指尖輕點,太黑雙劍的劍光化作一道細弱的光絲,輕輕撥開臥房的窗紗——裡麵的景象溫馨得讓人心頭一軟:雲霞仙子半靠在玉床上,身上蓋著繡滿星紋的錦被,懷中抱著一個繈褓,淡粉色的雲霞絲在繈褓周圍輕輕纏繞,像是在守護著什麼;雲生仙君坐在床邊,閃電錘暫時收了雷光,他正用指尖輕輕碰著繈褓的邊緣,銀甲上的冰紋映著晨光,竟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柔和。
“是個女兒。”雲霞仙子的聲音帶著初為人母的溫柔,她抬手拂過繈褓,雲霞絲瞬間化作一朵小小的桃花,落在繈褓的一角,“生她的時候,窗外有七顆星子落下來,不如就叫‘碧霞’吧,隨我名中的‘霞’,也盼她能如星辰般明亮。”
雲生仙君點點頭,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繈褓,動作笨拙卻格外輕柔:“好,就叫碧霞。等她長大了,我教她用閃電錘,你教她織星陣,咱們一家三口,守著這仙苑,也守著仙界。”
話音剛落,繈褓中的嬰兒突然動了動。雲生仙君連忙掀開繈褓一角,我們終於看清了碧霞的模樣——她小小的臉蛋像剛剝殼的雞蛋,皮膚透著淡淡的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是尋常嬰兒的懵懂,反而帶著幾分靈動,瞳孔裡竟映著細碎的星子;她的頭發是淡淡的金色,像極了雲幻仙樹頂的幻果光芒,發間還纏著一縷極細的、透明的法則碎片,那碎片隨她的呼吸輕輕浮動,像是與生俱來的配飾。
“這孩子……好像能看見法則。”雲霞仙子也注意到了那縷碎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伸出指尖,一道微弱的雲霞絲飄向碎片,沒想到碧霞竟伸出小手,精準地抓住了雲霞絲,還把那縷法則碎片纏在了雲霞絲上,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像銀鈴般清脆,落在雲幻仙樹的花瓣上,竟讓花瓣又多綻放了幾分。
時光流轉,轉眼便是三年。碧霞長成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不喜歡待在臥房裡,總愛穿著一身淡綠色的小仙裙,在仙苑裡跑來跑去。她的裙擺上繡著小小的雲紋,跑起來時,裙擺飛揚,像極了初春剛抽芽的柳葉;她的發間總彆著一朵雲幻仙樹的花瓣,花瓣隨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偶爾會落下幾滴晶瑩的露水,落在她的手背上,竟能自動凝成細小的星紋。
“碧霞,慢些跑,彆摔著!”雲霞仙子的聲音從星台方向傳來,她正忙著加固結界,卻還是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女兒。碧霞卻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朝著仙苑東側的“星禽園”跑去,那裡養著許多溫順的仙禽,有會唱仙曲的靈雀,有能載人飛行的青鸞,還有愛吃仙果的仙鹿。
碧霞跑到星禽園門口,靈雀們立刻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叫著。她從懷裡掏出幾顆雲幻仙樹的果實,分給靈雀們,然後爬上一隻青鸞的背,小手抓住青鸞的羽毛,笑著說:“青鸞姐姐,帶我去看看爹爹好不好?”
青鸞溫順地點點頭,展開翅膀,帶著碧霞朝著仙苑西側飛去。那裡,雲生仙君正率領著仙兵們演練陣法,閃電錘在他手中泛著銀藍色的雷光,每一次揮錘,都能引動周圍的星石,在地麵上形成一道雷紋結界。仙兵們跟著他的動作,將鎮邪槍的光芒彙聚在一起,與雷紋結界交織,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禦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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