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就是”
李善長見朱亮祖直到現在為止,都還在那裡吞吞吐吐,瞬間就把憤怒二字寫在了臉上。
但他還是沒有大發雷霆,隻是加強語氣道:“身為軍中將帥,有膽子做,沒膽子認是嗎?”
“是不是敢做不敢認?”
朱亮祖見老相國已經有些發怒,忙強忍傷痛,站直身軀,大聲彙報道:“啟稟老相國,我們就是買了點地,納了幾房妾,再向城裡的各大酒肆青樓賭坊,投了一點錢而已!”
“在中都皇城的建設上,我們也因為不想陛下和大家夥兒的鄉親太過辛苦,所以就讓他們每天隻做半天的的事情。”
說到這裡,朱亮祖又突然沒了底氣。
他低著頭小聲道:以至於,以至於朝廷的工期有所延長,錢糧開銷有所增加!”
“咳咳!”
“咳咳咳!”
朱亮祖話音一落,坐在兩邊的胡惟庸和塗節二人,就先後輕聲咳嗽了起來。
他們之所以咳嗽,既不是因為身體欠佳,又不是因為被茶水所嗆,隻是想用咳嗽這個行為來幫助自己忍住不笑。
胡惟庸的眼裡,原本還能勉強忍住的李善長,在無奈的一笑之後,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之上。
他雖然沒有朱元璋的武力,不至於一巴掌拍碎實木桌椅,但也拍得確實很響。
“你們的屁股都被打開花了,你們的家產都損失近半了,你們都一家出一個叔伯舅甥去跳城牆了,還在這裡跟老夫往輕了說?”
“你們是想說,陛下冤枉了你們?”
“老夫告訴你們,陛下雖然殺伐果斷,但他絕不會殺錯人。”
“這麼多年以來,陛下殺的人,不是他的敵人,就是他手底下的罪人!”
“就是你們這些,真正犯罪的罪人!”
“如果不是陛下念及舊情,念及你們過去的功績,彆說是叔伯舅甥替你們去死了,就是你們的親兒子去死了,你們這些個勳貴都得去死!”
李善長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這才稍稍的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又瞪著朱亮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回去告訴這些屁股開花的家夥,陛下從來就沒想過學劉邦。”
“他或許想收了你們的兵權,但是他沒想過要你們的命,他希望你們都可以善終。”
“你們都是勳貴,都比他劉伯溫有錢,都賞賜有房屋、鋪麵、田畝。”
“雖然你們的房屋、鋪麵、田產都有定量,但也足夠你們的子子孫孫當地主的同時,再坐著收租了。”
說到這裡,李善長又激動道:“你們為什麼這麼不知足?”
“你們為什麼這麼貪得無厭?”
“你們為什麼要乾這些,自找死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