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著林昊的屁股,不自覺的就嘴角抽動了起來。
要不是他做什麼都沒用的話,他一定會跳起來就是一腳,直接把他林昊踹出他的享殿。
“好你個林昊啊!”
“去他徐達的陰宅,就是追思和緬懷。”
“來咱的享殿,就是為了欺負死了的皇帝?”
想到這裡,朱元璋真就是一點都不想再看下去了。
這麼一個連死人都不放過,還要和死人斤斤計較的東西,還能指望他是什麼好人?
這種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東西,必須回去就想辦法趕緊的殺!
可他剛一想到林昊對他的‘報複’,他就忍不住的思索了起來。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報複’,寧願把秘密帶進棺材,也不告訴他的咱?”
“是啊!”
“明明是對待殺父仇人一般的態度,怎麼就突然變成‘哈巴狗’了呢?”
“洪武二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林昊的‘小小理想’又是什麼?”
“就他剛才的那番話來看,咱的態度巨變,好像還讓他實現這‘小小理想’的方法,發生了改變?”
想到這裡,朱元璋也是再次看向了那個,放著這倆秘密的暗格。
緊接著,他就有了一種‘貓爪狗撓’的感覺。
他在這裡沒辦法打開這個暗格,他回到洪武六年之後,倒是有身體可以打開了。
可那時候連皇陵都沒有修,就更彆說這放著倆秘密的暗格了。
這種真相就在眼前,卻隻有乾瞪眼的感覺,實在是讓他心癢難耐。
也就在朱元璋暗罵林昊之時,一股妖風式的大風,突然就把享殿的門給吹開了。
朱元璋趕緊轉身,就看見一道白影突然就從黑夜之中快速飄來。
這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姿,把他這個魂都給嚇了一跳。
可他麵前正在直麵白影的林昊,卻是一臉的鎮定,甚至還看著白影麵露微笑。
“師父,你要嚇死我嗎?”
林昊話音一落,這道白影就在林昊的麵前飄然而落。
朱元璋的眼裡,這道有腳的白影落地之後,不僅一點聲音都沒有,還一粒沙塵都沒有揚起。
一時之間,朱元璋也不知道,到底是他這個來自於洪武六年的朱元璋之魂是魂,還是這位有血有肉的邋遢老道是魂。
他雖然穿著一身白衣道袍,但卻不修邊幅,看起來頗為邋遢。
可即便他看起來頗為邋遢,他這猶如仙人下凡的身姿,也配得上‘仙風道骨’四個字了。
“他還有師父?”
“也對啊!”
“他是個精通養生之道的野道士,有個師父也正常。”
想到這裡,朱元璋就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決定靜下心來,好好的看看這位看似邋遢,但也仙風道骨的老道,除了這非人的身法之外,到底還有多少道行。
在他看來,這麼一個可以教出‘大明司馬懿’的人,絕對不僅僅隻會這堪比鬼魅的身法而已!
也就在朱元璋再次變為安靜的‘觀眾’之時,張邋遢就白了林昊一眼道:“那你倒是演一下啊!”
“老頭子我大半夜的扮鬼來嚇唬你,我容易嗎?”
“你演都不演一下,你讓為師很失望啊!”
林昊隻是眼珠子那麼一轉,就靠著門,兩腳發起了抖。
他指著張邋遢道:“師父,你,你要嚇死我啊!”
張邋遢見此情景,這才還算滿意的一笑道:“這就對了,你總得讓為師有點成就感不是?”
林昊笑著點頭道:“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演得更像。”
話音一落,他就小聲的吐槽道:“老頑童,我以為拜了個中神通,可沒想到你卻是個周伯通。”
“中神通是誰?”
“周伯通又是誰?”
“彆以為老頭子聽不到,老頭子看一看你的嘴,就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昊忙抓住張邋遢那揪著自己耳朵的手道:“哎喲,哎喲哇,師父,我好歹是個國公啊!”
“你給我留點麵子可好?”
朱元璋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隻能用‘大寫的尷尬’來形容。
他也不知道中神通和周伯通是誰,但他卻覺得這兩人都很顛覆他的認知。
一個可以讓即將登基的新君,都畢恭畢敬的國公爺,竟然被一個人揪著耳朵,還無法反抗?
一個身法詭異,落地似仙,看似得道高人的老道長,卻幼稚如孩童?
朱元璋看著這師徒二人,隻覺得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師必有其徒’,確實很有道理。
可也就在朱元璋看著這師徒二人,麵露淡淡的鄙夷之色時,他又突然麵露極為濃鬱的羨慕之色。
原因無他,
隻因為他在這師徒二人的臉上,看到了真正的‘天倫之樂’。
朱元璋想到‘天倫之樂’四個字之後,他的腦子裡就突然出現了一副,他求都求不來的場景。
老家的房子雖然不大也不豪華,但卻有天有地,有屋有院,還有那隻可防君子,不可防小人的竹籬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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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重要的是院子之內有爹有娘,有哥有嫂,有姐也有姐夫。
“皇帝陛下駕到!”
他乘坐龍輦,在老家的村子裡,大搖大擺的繞了三圈之後,這才在家鄉父老的簇擁下回到了這不大的家。
“重八,你回來了。”
“重八,你出息了。”
朱元璋看著臉色紅潤,精神飽滿的爹娘,笑著迎上來,卻是把腦袋昂到了天上去。
他指著自己身上的金龍圖騰,極具暗示性的咳嗽了好幾聲。
家裡的爹娘哥嫂和姐姐與姐夫隻是會心一笑,就恭敬行禮道:“草民,拜見皇帝陛下。”
“平身,快快平身。”
當他笑臉盈盈的去攙扶他爹之時,他爹卻突然噘著嘴道:“你穿著龍袍,草民不敢起身。”
朱元璋嘿嘿一笑之後,就乾脆果斷的脫下了龍袍。
“爹,也不是兒子要你跪咱。”
“實在是君臣之禮......”
不等他把話說完,他爹就揪著他的耳朵,直接站了起來。
“哎喲,哎喲哇,爹,朕好歹是個皇帝,你給朕留點麵子。”
他爹朱五四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道:“你現在沒穿龍袍了呀,你就是咱的兒子,還敢在老子麵前稱朕?”
“當皇帝了不起?”
“你當了皇帝也是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