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什麼忙?”
畫麵之外的朱元璋,眯著眼睛說道。
與此同時,畫麵之內的林昊,也用‘重視’的目光看著徐達道:“幫什麼忙?”
徐達嚴肅道:“隻要你把這一箱子的書吃透了,你的軍事才能就遠在燕王朱棣和允恭之上。”
“隻有你比他們強,才能讓他們怕你,也才能保護好他們。”
“還有,妙錦才七歲不到,就沒了父親。”
“你替我守護她一輩子!”
林昊看著徐達那儘是祈盼之色的眼睛,當即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徐達見林昊已經答應,就釋然的閉上眼睛道:“把箱子帶走吧!”
“我得休息了,不然,今晚都沒辦法好吃好喝!”
話音一落,徐達就不再說話。
林昊隻是看了看這呼吸虛弱的背影,就再次握住他的手。
片刻之後,徐達的臉上就肉眼可見的,有了血色!
而他林昊,則是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起來!
緊接著,林昊就讓人抬走了箱子!
與此同時,畫麵中的場景,就來到了圓月與繁星下的魏國公府院子裡。
四方八仙桌之上,好酒好菜都擺上。
徐達最喜歡吃的燒鵝,自然是擺在最中間的主菜之位。
不久之後,徐達和湯和,以及朱元璋和林昊,就全部坐到了桌前。
圓月之下,他們四人全部身穿真正的布衣。
什麼是真正的布衣?
連錦衣常服都不是的,老百姓常穿的粗布衣服,就是真正的布衣。
畫麵之外,
朱元璋隻看見畫麵中的四人,穿著老百姓的衣服,用著老百姓的陶碗,吃著外麵的飯館隨時可買的酒菜,聊著與朝政毫無關係的百姓家常。
他知道徐達的用意!
“從老百姓開始,又從老百姓結束。”
“很好,很好啊!”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感慨之時,徐達又看著伺候在邊上的徐妙雲,調皮的一笑。
這一次,徐允恭和徐增壽以及徐妙雲和徐妙錦四兄妹,都沒有一個上桌。
他們要取代家仆的位置,伺候他們的父親吃飯。
“丫頭,”
“爹可以吃了嗎?”
徐達看了看中間的燒鵝之後,不僅調皮一笑,還大大方方的挑釁道。
緊接著,朱元璋和湯和以及林昊三人,更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他們三人先後開口道:“這徐達在外統領大明三軍,在家卻做不得主哦。”
“誰說不是呢,前半生被夫人做主,後半生被女兒當家。”
“這不,吃個燒鵝,還得先征求女兒的同意。”
徐妙雲聽到這裡,忙彆過身去,趕緊擦乾眼淚。
緊接著,她又回過頭來,看著徐達輕輕點頭,隻是她每點一下頭,她眼裡的淚花就更加的明顯。
不僅是徐妙雲,就連最小的徐妙錦都低著頭,暗自抹眼淚。
所有人的眼裡,得到女兒同意的徐達,直接就瞄準了最肥的鵝腿。
隻不過,曾經砍人腦袋都和砍豆腐沒區彆的徐帥,現在連撕個鵝腿,都要齜牙又咧嘴。
“好吃!”
“太好吃了!”
“滿足,太滿足了!”
徐達一口氣吃了半隻燒鵝之後,就繼續和兄弟們推杯換盞。
時光如梭,很快就到了日月共天之時。
徐達拍了拍鼓鼓的肚子,然後就看著天上的日月道:“日月之下,皆為大明。”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說著,他站起身來,為朱元璋和湯和以及林昊,親自倒了一杯酒。
“敬兄弟,敬大明!”
“乾!”
四人喝了杯中之酒後,徐達又抓住朱元璋和林昊的手。
緊接著,他就讓還有點看不慣彼此的二人,握上了手。
良久之後,徐達就笑著倒了下去。
“天德,天德......”
“爹......”
靠在朱元璋和湯和肩頭上的徐達,呼吸聲漸弱。
可他那快要閉上的眼睛,還是用一種可以用‘未來可期’四個字來形容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林昊。
林昊似乎也讀懂了徐達眼裡的話。
他隻是淡笑著點了點頭,徐達就笑著閉上了眼睛。
也就在此刻,
這專供他朱元璋觀看關鍵人物的實時追憶畫麵的虛擬大屏,就瞬間消散了。
朱元看著畫麵原先所在的位置,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徐達在‘日月行天’的天際下離開的場景,自是讓他悲痛萬分。
一想到徐達連洪武二十年的新年都沒過,他就再次感受到了時間的無情,與生命的不可控。
“咱當了皇帝,可以和閻王一樣要人三更死,他就活不到五更。”
“可咱卻不能保證,讓想要他活的人,多活兩天。”
“多好的弟兄,多好的臣工,多好的人啊!”
“怎麼就能,連洪武二十年的春節都過不了呢?”
“......”
好一陣子之後,朱元璋這才從悲痛之中,回到了這徐達墳頭草都比人高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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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回到現實之後,就開始對這段記憶畫麵之中的種種線索,進行總結。
“天德早在洪武十七年,就在北平帥府病重。”
“如果不是他林昊的話,洪武十七年就該死了?”
“他讓天德多活了兩年多,是醫術的高明,還是那似有似無的‘健康互換’之能?”
“天德說,他是因為這一路上,聽到林昊說了他的人生理想,才決定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他的。”
“甚至,還故意要他比自家的兒子和女婿厲害,故意要他壓他們一頭?”
“能讓天德做出如此決定?”
“他林昊到底這一路上,對天德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朱元璋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正在瞻仰徐達的神道碑的林昊身上。
“你到底對天德說了什麼?”
“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足以讓天德如此幫你的理想?”
“你這所謂的理想,到底是真心所願,還是為了騙天德的兵法所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