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杖離陰古眉心隻剩三寸時,陰古突然笑了。
那笑聲極輕,卻像一根針,刺破了殘魂勢在必得的殺意。
他手腕猛地翻轉,黑劍不再抵擋,反而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斜挑,劍尖避開權杖的鋒芒,竟直刺杖頭雕刻的初代門主左眼!
“你敢!”殘魂怒吼,權杖上的黑氣驟然暴漲,想將黑劍震開。
可陰古這一劍,快得根本不似金丹修士能有。
劍尖觸及門主雕像左眼的刹那,陰古突然張口,噴出一口更濃鬱的精血,血珠落在劍身上,那枚玉佩虛影竟再次浮現。
這一次,虛影裡映出的不是陰古的臉,而是初代門主那張模糊的麵容!
“師祖,您留的後手,徒兒可算摸到了。”陰古的聲音帶著癲狂的笑意。
“哢嚓!”
一聲微不可聞的脆響,權杖杖頭的左眼突然裂開。
就像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殘魂操控的玄陰本源瞬間紊亂,那股足以扭曲空間的力量,竟在刹那間調轉方向,朝著殘魂自己的神魂反噬而去!
“不!”
殘魂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他終於明白,自己奉若圭臬的玄陰本源,從一開始就被初代門主埋下了伏筆、
那道看似完美的本源之力,核心處藏著一道隻有初代直係血脈才能觸發的“噬主咒”。
陰古,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被埋藏了不知多少代的秘密,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殺招。
黑劍趁勢刺入權杖裂痕,陰古左手結印,掌心對準阿七的軀體,一股遠比吞噬潘越神魂時更霸道的吸力爆發開來。
殘魂的灰黑色魂體被玄陰本源的反噬撕扯得支離破碎,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吸力,竟順著權杖與黑劍的連接,一點點被陰古拽出阿七的軀體!
“逆徒!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啊!”
殘魂的魂體在半空中扭曲、哀嚎,那些被他吞噬的千年怨魂此刻紛紛離體,在他周圍形成一道淒厲的魂牆。
卻被陰古黑劍上的人臉一口口啃食殆儘。
阿七隻覺得靈海猛地一輕,像是壓了千年的大山被移開,隨即而來的是脫力的劇痛。
他的神魂從殘魂的掌控中掙脫,卻虛弱得連凝聚身形都困難,隻能眼睜睜看著殘魂的魂體被陰古一點點吞噬。
殘魂最後的目光落在阿七身上,帶著無儘的怨毒與不甘,卻終究化作一縷青煙,被陰古吸入黑劍。
陰古緩緩收劍,周身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了數倍,連瞳孔都染上了一層深不見底的墨色。
他看著踉蹌後退、身形搖搖欲墜的阿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當年我能坑死他,現在自然也能,倒是你,”他踱步上前,指尖劃過阿七臉頰的血痕,“折騰出這些幺蛾子,還真是為師的好徒弟。”
阿七捂著喉嚨,那裡還在流淌著鮮血。
阿七的膝蓋在顫抖,體內的金丹雛形因殘魂被吞噬而變得黯淡,可他終究沒倒下。
他抬起頭,眼底沒有恐懼,隻有一片燃儘後的死寂。
“你以為……贏了?”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
陰古挑眉,似乎覺得他的倔強很有趣:“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