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廟外,
十幾位百姓已經被驅離此地。
衛淵站在廟門之前,雙眼微眯,將自身五感開啟到極限,默默感知著廟內的情況。
身後三位兵家手握刀兵,紛紛開始調整呼吸,已然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身材矮小的歸海鯨善使一對刀盾。
闊刀通體漆黑,比普通長刀要短上幾分,明顯是為他量身定做。
刀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刺狀凸起,好似鯊齒一般。
圓盾小巧玲瓏,能將他大半個身體全部遮擋在後麵。
隻是這盾牌的厚度實在是有些奇葩,看上去足有兩三個盾牌疊在一起那麼厚。
駱病隱則手握一柄暗黃色的熟銅棍,看起來重量也是頗為不輕。
與尋常棍兵不同的是,他手中銅棍的首尾之處都布滿了狼牙般的凸出。
片刻之後,
衛淵緩緩睜開眸子。
拎著骨矛的張豹舔了舔嘴唇,快步湊了上去,聲音壓的極低問道。
“大人,裡麵的真是妖?”
衛淵沒有回頭,眸光牢牢釘在那木質的廟門上。
大腦飛速旋轉,回憶著方才開啟五感給他帶來的各種信息。
幾息後,輕聲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座將軍廟外被下了某種禁製,為得便是隔絕探查,裡麵定然有點不為人知的貓膩。”
“一會你們進去後可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大人。”
張豹點了點頭。
“那裡麵的修士我等又該如何處理?”
“活捉還是…”
“若是反抗的狠,直接打殺了便是。”
衛淵眸光冰冷,語氣淡漠,神色之中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
“如今的你我,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諾!”
…
“老東西當真是不懂規矩,有家不回,偏偏將我這裡當成了落腳之處。”
望著老農漸漸揚起的嘴角,一臉厭惡神色的灰袍女子用力踹了老農一腳。
然而,這沉重的一擊並未讓老農的笑容消失,反而讓他的神色變得愈發幸福。
兩行渾濁的淚珠順著他的眼角流下,最後,滴落在青石磚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灰袍女子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微微失神,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下一瞬,
隻聽一道驚雷般的炸響響起,廟門所在的那堵磚牆轟然炸開。
兩道身形各異的人影,如同蟄伏已久的獵食者,帶著撕裂空氣的爆響聲從不同角度撲殺而來。
歸海鯨一馬當先,矮小身影如同影子般幾乎貼地前行,轉瞬之間,便已經來到了女子身前。
烏黑闊刀化為一道陰毒烏光,直直削向女子腳踝。
“給我斷!”
幾乎在歸海鯨開口的瞬間,駱病隱那條完好無損的單腿猛地蹬地。
跛足帶來的不平衡之感竟被他以驚人的核心力量轉化為前衝的爆發力。
眨眼間,
帶刺的熟銅棍便帶著恐怖的破空之音,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掄向灰袍女子上半身的兩顆碩果。
對於兵家來說,自然不存在什麼憐香惜玉,隻有敵人和同僚。
眼看兩道蘊含凶煞的攻勢即將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那張清秀到近乎寡淡的俏臉卻沒任何反應,仿佛場中的一方主角不是一自己一般。
下一瞬,
那雙杏眼正中突然出現一抹漆黑光點。
光點迅速擴散,呼吸之間,便已經鋪滿她的一雙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