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三位煞體境兵家身上的毒已解。”
“有他們在,足以幫你鎮壓村中其餘的惡徒。”
衛淵拍了拍掌心處的泥土,緩緩起身。
“至於其他人,想必再睡幾個時辰便能醒轉。”
“多謝恩人。”
毛策連忙上前,恭敬抱拳後,撿起角落的一本泛黃古書,用身上的破舊戎服擦掉表麵泥土後,神態謙卑地遞了過去。
“這便是恩人想要的請神之法,來自‘淨土教’的《神打要術》,在下所學的也是這一本。”
早在京都之時衛淵就對這“淨土教”的詭異法門頗為感興趣。
本想著上任守捉使後再去尋找,卻沒想到在此處竟意外地如了願。
衛淵伸手接過,隨意翻看幾眼便將其揣進懷中,瞧了瞧旁邊已經醒轉,但眼神依舊有些迷離的三人,皺眉道。
“你們好歹也邊軍,怎地這修為這般不堪?”
“除了你之外,這些人當中隻有三位勉強算是兵家。”
“若都是這樣的兵家,當真能守住那邊疆守捉城?”
毛策的臉色微微漲紅,開口道。
“恩人有所不知,我們也是沒辦法,前段日子因為朝廷下令,所以,城內實力強悍的大部分兵家都已經班師回朝。”
“隻剩下將近六百名修為良莠不齊的充軍鎮守城中,雖然困難,但也能勉強抵禦外敵,至於他們…”
毛策聲音突然壓低,貼在衛淵耳邊道。
“皆是陛下為我們補充的兵員,聽說全是淨土邪教的教徒。”
“他們這一千餘人當中,除了什麼香主、壇主和淨土武堂出來的會些拳腳以外,剩下人皆是窮苦人家出身,十個裡有三個修成煞體境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如今,城內需要那六百充軍老卒日夜鎮守,自然不能因為這等巡查小事而派人出來,於是,上麵的人便給在下派了這麼些不堪重用的貨色。”
“等他娘的回去之後,毛某人定要跟那下令的‘賊配軍’好好說道說道,這次若不是有恩人救場,我怕是早就成了那蛤蟆肚中的油水。”
聽完毛策的話,衛淵微微頷首,心中對那守捉城中的兵力已然有了一些簡單了解。
幸好陛下不算吝嗇,“炮灰”給挺多,否則這城還真不一定好守。
屆時,除了自己手下之外,恐怕還需從那毛策口中的“賊配軍”中選出幾人予以重任和培養。
倏地,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將大手搭在毛策的肩膀上,打趣道。
“什麼充軍,某可聽說,除了正經邊軍之外,剩下的皆是‘賊配軍’。”
“看你的修為應該也是那‘賊配軍’中的一員吧?”
感受著肩膀上的熾熱氣息,毛策眼神變幻數次,最終重重歎了口氣。
“恩人所說不錯,毛某正是充軍出身,不過…”
他嘴唇一抿,麵帶苦澀道。
“充軍當中固然有大人所說的‘賊配之人’,但也有不少都是受了無妄之災,而被牽連的苦命漢子。”
“哦?”
衛淵眉梢一挑,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問道。
“那你又是因何緣故被判了充軍?”
毛策再次幽幽一歎,眼神唏噓道。
“說起來恩人或許不信,毛某原本也是個生意人,靠著手裡的幾家青樓和酒樓過的那是相當瀟灑。”
“隻可惜,城中一幫派看中青樓日進鬥金,強行奪了我的生意。”
“乾了這麼多年,我也攢下了不少家底,本想著遠走他鄉,尋找生路,可這幫王八蛋卻不想放過我,隻想要讓我死。”
“於是我一咬牙,便散儘家財,想進軍中發展一番,就算當個火頭兵也行,畢竟,咱就是掌勺出身,而且那些幫派就算再厲害也不敢跟朝廷鬥,誰曾想,他們竟早就跟城中的大官勾結在了一起。”
“我雖逃過死劫,卻也被稀裡糊塗地送到了邊疆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