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舅父在何處高就啊?”
衛淵雖心知肚明,但還是麵無表情地開口詢問一句。
蔣威見狀不由得心神大定,臉上笑意更甚道。
“他老人家乃是咱們這一州的副轉運使,您若有興趣,改日末將可以介紹給您認識。
“不過…”
他話鋒一轉,指著一眾充軍道。
“眼前這群充軍聚眾鬨事、衝擊軍需重地,意圖謀反,還望衛守捉使能幫忙出手鎮壓!”
片刻後,
就見衛淵的嘴角緩緩咧開,露出一口森寒白牙。
正當蔣威心中沾沾自喜,想著一會該如何炮製這群充軍之際。
幾道急促弦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場眾人隻覺的眼前一花,那端坐馬背上的衛淵不知何時已從背後摘下一張硬弓。
弓弦震顫間,五支箭矢宛若黑色閃電般激射而出。
其中四支打落幾位軍需兵手中弓弩。
還有一支精準無比掠過蔣威頭頂,將其頭頂官帽連帶一小塊頭皮死死釘在他身後的房柱之上。
“嗡嗡嗡!”
箭尾兀自震顫作響。
蔣威呼吸急促,隻覺得渾身發硬,眼看衛淵放下手中硬弓,趕忙低頭查看身體。
見沒有任何血洞後,不由得長舒口氣,突然,頭皮似乎有些發癢,他伸手抓了抓,動作一僵,緩緩將大手放下,定眼望去,那掌心處早已被鮮血沾滿。
蔣威“嗷”一嗓子,雙腿發軟,若不是身邊人拉了一把,怕是要栽下牆頭。
牆頭上的一眾軍需兵似乎也被這一幕嚇到了,手中勁弩“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衛淵將手中硬弓扔給張豹,冰冷的目光掃過癱軟的蔣威和數位軍需兵,開口道。
“從此刻起,斷江堡由衛某人接管,還望爾等莫要自誤。”
這句上位者的冰冷之言就好似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了蔣威心中的戾氣。
在這觀江守捉之地“深耕數年”,從來隻有他欺人,哪有人欺他?
就算是新來的守捉使也同樣不行!
況且…
斷人財路,便是殺人父母,這點斷然不可能忍!
呼吸間,
肥臉上的驚恐便被凶戾替代,他猛然掙開身邊兩人的攙扶,動作快如獵豹,從牆頭一躍而起。
饒是頭頂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半張大臉他也毫不在乎。
肥胖的身軀肉眼可見的乾癟起來,一股強橫的氣血之力轟然從他周身各處爆發而出,如同浪潮般向外擴散。
“武道修士?”
張豹抬臂擋住眼前氣浪,瞳孔微縮,邁步擋在衛淵身前,低聲提醒道。
“大人小心!”
落地後的蔣威雙目赤紅,方才的一身肥肉已然消失不見,麵色猙獰道。
“衛淵,你欺人太甚!”
話畢,
他身形暴起,單掌土黃色真氣噴湧而出,凝成一隻磨盤大小的岩石巨掌虛影,帶著勢大力沉的轟鳴聲,直直拍向衛淵。
雖然這蔣威是個貪官,但一身武道修為著實不差,不然,也不會有底氣來此邊疆險地撈金。
這一掌並非奔著讓衛淵死而去,而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告訴他自己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