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彆每次都這麼不分輕重的隻會嚷嚷?”
池硯輝聲音冰冷,在看見池珍珍上吊的一瞬間,他對池早本就沒多少的感情徹底消失了。
“要算賬什麼時候不能算,急這麼一會兒乾什麼?走,下樓!”他嗬斥一聲,拽著池硯彬就走。
離開前,還眼神複雜的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
這之後,卻是蔣銘偉頭發梳的溜光水滑的來了池家。
他下巴抬著,主打一個意氣風發。
“池叔、許姨、珍珍?家裡晚上吃啥飯啊,有沒有我的份兒?”他人還沒進屋,吆喝聲先響了起來。
“哎呦,這兩天廠裡加班,可把我累慘了。這不,緊趕慢趕乾完了,就趕緊來看看……”
話到這裡,蔣銘偉終於進了小二樓的大門。
但迎接他的卻是想象中的感激和笑臉,相反,還啥啥都沒看清楚呢,池硯彬已經呼呼嗬嗬衝了上來。
“你還敢來,把我姐害成這樣,你怎麼還敢來!”
嗯?什麼意思?
蔣銘偉不防,被池硯彬打了一拳,還是池錦年的嗬斥和池硯輝的阻攔,才避免了他繼續挨打。
等第二天,聽了李大媽的轉播,池早才知道藍首長從始至終就沒答應過要幫忙,完全就是蔣銘偉自己誤會了。
池珍珍還是聰明的,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總之作為“受害者”的她,卻沒跟蔣銘偉吵架,隻是流著眼淚看都不看人一眼。
這可比痛快被罵一頓更讓蔣銘偉難受,以至於最後離開池家的時候,蔣銘偉又紅著眼睛流了貓尿。
至於他之後有沒有找藍家興師問罪,就無從得知了。
樓下終於安靜了下來,池早洗漱睡覺。
卻不想,第二天廣播都還沒響起,李大媽就賊頭賊腦的敲開了她的房門。
“早早,早早,我昨晚起夜喝水,聽到珍珍和許主任說……”
因為池家所有人都沒心情吃飯,那盤炒臘肉可不就便宜了李大媽,可不就鹹得大晚上起來喝水麼。
她說話聲壓得很低,池早卻聽得心裡一驚。
但這樣的情緒也僅僅隻是一瞬,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心裡隻剩冷嘲。
真是母女情深啊!不過,許琴真的會願意為了池珍珍做到那份上嗎?
“行,我知道了。”她麵色如常的對李大媽說,“你趕緊下去忙你的吧,不然要是被池家人看到……”
池早勾唇笑了下,關上了門。
對對,可不能被其他人看見,不然萬一出事,再找她算賬怎麼辦?
李大媽趕緊小碎步就往樓下走。
但走了幾步卻忽地站住,不是,這次早早怎麼沒給她東西或者錢啊?
難道是忘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池早的房間,卻也隻是看,根本不敢去問清楚。
這天,池家的早飯完全沒了前兩天的輕鬆和高興,隻剩愁苦和沉默。
池珍珍因為難過,根本就沒起床。
池早卻不管這些,她依舊收拾好就出門去醫院,日子和往常並沒有區彆。
隻是在中午尤挽彰午睡的時候,出了趟門。
太陽西落,燈火漸次亮起。
一條小胡同的大院兒裡,一個齊耳短發的女人剛洗刷乾淨晚飯的鍋碗,家裡小子卻又鬨騰的打翻了針線簍。
她氣得抄起掃床的掃帚就要揍人,卻突然聽外麵喊她的名字,說是有人找她。
女人應了聲,沒好氣的戳了下小兒子的額頭,“等我回來再收拾你的。”
說完,這才拍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等再回來,已經是二十多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