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早,聽著兩人的話,臉上滿是嘲諷。
果然啊,就知道池錦年不是個傻的。
瞧,這才多久,就已經察覺到池珍珍不簡單,不再繼續睜眼瞎無腦寵了。
不過,這會兒知道她是親生的了?晚了!
至於許琴……
池早冷嗤一聲,也沒興趣再看,起身往樓上走去。
第二天,池早請了半天假,帶尤挽彰去友誼商店辦理好上班的手續,也見到了他第一批要帶的幾個徒弟。
幾人礙於尤挽彰的成分都不太親近熱情,但可能是知道木雕小球的價格,知道手藝能掙錢,所以態度都還算好,並沒有人故意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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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挽彰於是正式開始上班帶徒弟。
而池早趁著請假的功夫,把昨天說的煤球買了回來,至於煤爐子,之前就找小六兒買好了。
還有冬儲菜,也都買了一些放著。
這兩天,藍弈一直沒過來。
池早猜應該是部隊有事要忙,也就沒太在意,隻正常上班過日子。
下午下班後,就去防震棚和尤挽彰一起吃飯。
“師父,一會兒要睡覺了,你少吃點兒。喜歡的話,我下回再給你買。”
防震棚裡,池早看著又朝油餅伸手的尤挽彰,趕緊阻止。
今天下班路過一家國營飯店,聽說有鹵煮賣。想到之前在大河村,尤挽彰有一次念叨,說饞那一口。
池早於是立刻進去,用僅剩的肉票,買了兩份。
看到旁邊還有油餅配著賣,也一起買了幾個。
還給鬱章家送了點兒過去。
不過當時鬱章不在,隻有鬱珠一個人。
結果這老頭兒,一吃就刹不住了,都吃一個油餅了,竟然還想吃。
要是他身體好,難得多吃一次,池早也不說什麼。
可尤挽彰不行啊,大晚上吃那麼多,心臟負荷得多大。
“少哄人了,還下回給我買,不知道啥環境啊,這玩意是容易遇見的?”尤挽彰不願意的嘟囔。
池早才不慣他,伸手就把油餅端到了自己麵前。
“哼,不孝子!”尤挽彰氣的不行,但沒辦法,隻能憋憋屈屈的吃完了最後一點鹵煮。
池早勾唇笑了笑,等吃完飯收拾乾淨,又陪著老頭聊了會兒。
眼見時間不早了,天色已經隱隱暗了下來,才騎著自行車離開。
隻是她前腳才走,鬱章後腳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早早,早早!”還沒進門,他就大聲喊。
尤挽彰探頭看了眼,慢悠悠開口,“丫頭剛走,你這火急火燎的,撿錢了啊?”
聽到池早竟然走了,鬱章腳步一頓,丟下一句就轉身去追人,“我有點兒事找她。尤老你早點睡!”
其實是革委會正式接了鬱家平反的申請,鬱章心裡實在高興,聽到消息第一反應就想告訴池早。
鬱家解放前就給部隊捐過錢物,解放後更是主動上交了幾乎所有的家產,是有名的紅色資本家。
如今眼見能恢複鬱家的名譽,一切也果真向池早說的那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鬱章就激動的熱血沸騰。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實在想馬上告訴池早,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鬱章跑得很快,雖然沒有自行車,但他對附近的小道小巷比池早熟悉。
七拐八拐的,竟然真的遠遠看見了池早的背影。
才暗下來的夜色裡,她正推著車站在一個巷子口,看著是在跟人說話。
那人正好被池早擋住了大半,鬱章看不清是男是女。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追上早早了。
鬱章心裡一喜,露出笑容就要開口喊人。
可話還沒出口,就見池早忽然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從巷子裡衝出來幾個人,配合默契,扛人的扛人,騎自行車的騎自行車,眨眼間就跑進巷子沒了蹤影。
“早早!”
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鬱章驚恐的大喊一聲,拔腿就追,“早早!救命,救命啊!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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