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了一整晚幾乎沒睡的池硯輝,一大早就爬了起來。
他上下檢查了一圈,一會兒要穿的新衣服熨好掛著了,棉皮鞋也沒問題。
要散的喜糖有了,要散的煙有了,瓜子花生的也都擺好了,一會兒要綁在車上的大紅花也紅豔豔的看著就喜慶。
行,全都沒問題。
他這麼一番折騰,池家其他人就也都起來了。
等匆匆吃過早飯,池家開始來人了。
有許池兩家的親戚,也有池錦年和許琴的朋友。
還有池硯輝自己在廠子和家屬院裡關係好的兄弟。
這些人都是一會兒要跟著他一起去迎親的。
尤其蔣銘偉、還有運輸部的一個男同誌。
池錦年親自找了蔣守國,跟廠子借了一輛小汽車,一輛小型貨車,一會兒就由蔣銘偉和運輸部的男同誌開著去魏家。
這可是小汽車和貨車,整整兩輛!
在這個牛車迎親、自行車迎親、窮點兒的甚至走著迎親的年代,那可是超級漲麵子的大排場了。
就不信魏家不高興。
當然,池錦年可是給廠裡交了油費的,還是雙倍,不然就池家現在的名聲,他可不敢這麼張揚。
終於時間差不多了。
在一眾人的起哄聲中,池硯輝上了綁著大紅花的小汽車,跟其他人一起,轟隆隆的朝魏家開去。
“恭喜啊池科長,許乾事。”恭賀聲不絕於耳。
還有跑跑跳跳的小孩子在,就更襯得池家熱鬨的不行。
池錦年和許琴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就沒落下來過。
當然,這是在沒人提起池早的前提下。
“不對啊池科長,破、程珍珍改姓了,不是你的家人了,她不來還正常。但池早可是你們親生的,咋滴今天親大哥結婚,也沒見著她啊?”有那不長眼的,就故意高聲問。
哄鬨的房間當即就安靜下來。
池錦年臉上笑容一僵,真是恨不得衝過去把說話的人揍死。
池早沒來,他當然知道池早沒來!
可那是他不讓人來的嗎?不是!
他昨天給武裝部打了三個電話找池早,卻連她的聲兒都沒聽到一聲。
問就是池早同誌請假了,至於請假乾什麼去了……無可奉告。
他說自己是池早的爹,把身份都亮出來了。
結果電話對麵的人噗呲就笑了,說他是騙子,不然自己閨女請假乾啥去了,他咋能不知道?
把他給氣的啊。
要不是婚禮前事情多,他不好再請假,不然他非得到武裝部找池早問個清楚,問問她一天天的都在搞什麼鬼。
“嗐,這不是早早在單位表現好,前兩天就被領導安排出差去了麼。年輕人嘛,就該多勞多乾。
“至於結婚……都是自家親兄妹,多的是時間相處,不差這一天的。”池錦年使勁兒維持著笑容,解釋道。
看看,就看看他這個當爹的多好吧,池早那孽種都那麼不孝了,他還給她說好話,維護名聲。
開口的人聞言,嗤笑著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旁邊的人阻止了。
池錦年也趕緊哈哈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
不管大家心裡信不信吧,反正後麵隻要有人問,池錦年都是這個回答。
但彆人能礙於情麵被他糊弄,沈芳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