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池錦年再一次愣住了。
他臉上笑容都來不及收起,整個人看上去很有幾分滑稽。
李大媽滿意了,心道這才對嗎,這才是該有的反應。
她都不用池錦年再問的,就主動又給他重複了一遍,免得他還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嗯呢,池科長你沒聽錯,就是早早和藍弈同誌領證結婚了,沈芳沈部長親口說的,絕對錯不了。”
“還有還有,許乾事聽見早早上了廣播,嫌棄魏婷隱瞞她會雕刻的事兒沒說,就把魏婷給打了,頭都給打破個口子,淌了老多血。”
“還有還有,許乾事被刺激過度暈了,好不容易弄醒之後,看到報紙上早早的照片,她又暈一次。”
“然後不管咋折騰,都給她折騰不醒了。她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呢,硯輝也不敢送去醫院。”
畢竟親閨女上報了,親媽卻一而再的暈倒,這要被人發現不是高興暈的,鬼知道會傳出啥難聽話出來。
“還有還有,沈部長昨晚上就知道所有消息了,她擱家裡嚎了一晚上。”
“還有銘偉,娘咧,他聽見早早以後就是他表嬸了,直接受刺激大發了,腦子好像有點兒不正常了,已經被沈部長和蔣廠長送醫院去了。”
“還有還有……”
李大媽想說,魏婷嫌許琴打了她,鬨著要回娘家呢,好懸被池硯輝攔住了。
兩人這會兒還在樓上房間吵呢。
啥,送魏婷去醫院?
送個屁,沒見許琴都沒去麼。
親妹子上報紙了,這多大的好事兒啊,結果親嫂子頭就爛了個口子去醫院了,這讓人咋說?
不過這些話李大媽卻沒能說出來。
她被腦瓜子嗡嗡作響的池錦年怒喝著打斷了。
這讓李大媽一時有些可惜。
不過看著池錦年跟吃了三天屎一樣的表情,李大媽心情又好了起來。
能不好麼。
自從知道池早送了她什麼禮物後,她就一直提心吊膽的,乾啥都沒勁兒。
這下好了,這麼大的熱鬨看著,她心裡的鬱氣都散了不少。
池早那個癲婆真不愧是個狠人啊。
八十塊一個的小木球,她咋就那麼能耐呢。
咋就能憋住誰都不告訴呢?
還有藍弈同誌也是。
那可是藍弈同誌啊,池錦年都巴結不上的人,還是蔣銘偉那小子的叔,她咋就能悄默聲的,就給人拿下了呢?
真是,真是……
李大媽想不出啥好詞兒了,反正就是牛逼,太牛逼了。
反觀池錦年。
他被李大媽一連串的“還有還有”給炸的腦漿子都險些從耳朵裡冒出來。
不過就是半天而已。
他不過就是出去了半天而已,怎麼就能出了這麼多事?
上報紙不夠,還結、結婚?
跟藍弈結婚?
還暈倒打兒媳婦兒,還把兒媳婦頭都打爛了?
就李大媽話裡的信息量,這已經不單單是池早招呼都不打就差輩兒跟人結婚的問題了。
而是,而是……
想到魏家聽見閨女被打,想到蔣銘偉和沈芳,想到池早結婚的事情傳出去後可能引起的一連串反應……
哪怕池錦年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後腦勺子鼓脹的疼。
他身體晃了晃,臉色紫脹著,顯然是血壓升高,有點扛不住了。
“爸!”聽見動靜從樓上下來的池硯輝,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嚇了一跳,幾大步跨下樓梯,總算趕在池錦年跌過去之前,把人扶住了。
“爸,爸你感覺咋樣?”池硯輝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