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程珍珍之後,沒多久黑子和卷毛也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
怕池家人再衝上來打人,公安一直警惕著。
但看著他們淒慘的模樣,公安還是歎了口氣道,“你們放心,池硯彬究竟是怎麼受的傷,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
“馬大河他們也一定會按律判刑,受到該有的懲罰。”
尤其卷毛,原本就是死刑,眼下越獄加上劫持傷人,就更逃不掉了。
這邊,池家人還在焦灼的等待醫生的搶救結果。
另一邊的小院兒裡,晚飯已經上了桌。
“怎麼了?擔心?”見池早拿著筷子,好一會兒沒動作,藍弈忍不住問她。
還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害怕她是不是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
池早回過神,拉下藍弈的手。
“擔心?”她重複了一遍,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擔心池硯彬?怎麼可能!”
那種狗東西,她巴不得他不得好死,怎麼可能會擔心。
如果擔心他,那上輩子受辱後吊死的鬱珠;為了給妹妹報仇,卻反而死在勞改農場的鬱章;還有被壓榨,最後不得不去賣血的她自己,又算什麼?
“我隻是有點兒被惡心到了。”池早解釋。
既惡心池硯彬被捅了眼睛的那一幕,也更惡心程珍珍。
被帶走的時候,程珍珍可是一眼都沒看池硯彬,還說什麼不是她……卷毛的刀可是衝著要拉程珍珍一起去死的,又是怎麼到了池硯彬的眼睛裡?
要說裡麵沒問題,誰信?
“彆想了,事情到底怎麼樣,等審問之後就清楚了。要是實在惡心得吃不下,那就不吃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池早的頭,藍弈有些後悔帶她過去了。
事情要從昨天去見王梅花說起。
池早發現藍弈比平時更謹慎,尤其是在縣城的時候。
她於是就問他是不是出事了。
也是那時,池早才知道,不久前盯梢程珍珍的同誌發現了去農場踩點的卷毛和黑子。
但未免打草驚蛇,也為了能順利找到張大壯和王量藏起來的那兩筆錢,所以公安隻是緊密監視著,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實施抓捕。
至於跟去農場,是池早主動提出來的。
一旦卷毛被成功抓捕,那程珍珍的底細勢必會暴露出來。
這麼精彩的時刻,她又怎麼能錯過?
“放心吧,我高興都來不及,才不會吃不下。”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說慌,池早扒拉了一大口飯進嘴裡。
旁邊,拉著臉半天沒說話的尤挽彰見此,冷哼一聲,“那麼大的熱鬨都看了,還吃不下飯,你這是故意跟老頭子我顯擺呢吧!”
上次登報斷親的事兒,兩個不孝的東西,就丟下他自己跑去紡織廠了。
這回也是,不但瞞著他啥卷毛直毛的有可能會回來報複,連最後去農場抓人都沒帶他。
上回還能說是工作日不好請假,那這回呢,這回可是周末!
是以,事情都結束了之後才被告知的尤老頭,那個氣啊,簡直吹胡子瞪眼!
這不,那臉耷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委屈。
池早真是又好笑又好氣,“那可是抓捕逃犯的現場,師父你當唱大戲呢,想看就看?”
就她,還是沾了“潛伏同誌”這個身份的光,才軟磨硬泡的讓藍弈同意帶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