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抓了,還喊啥池科長啊,他也配?”
有人鄙夷的啐了一口。
“我知道我知道!”這時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我剛聽見了,公安說是跟啥貪汙案有關係,所以才抓的人。”
“貪汙,啥叫個貪汙?”有人不太懂這詞是啥意思。
“就是偷偷昧了公家的錢,把公家的錢偷摸截下來,自己花了。”有知道的趕緊扯著嗓子解釋了句。
也是這一嗓子,讓本就熱鬨的人群當即炸開了鍋。
“啥?偷公家的錢自己花?那不就是偷我們大夥兒的錢嗎?”
“狗日的,就說池家的日子咋過得那麼好,一家好幾輛自行車,還住著小二樓,敢情是偷摸用了咱們大夥兒的錢啊!”
“肯定是借著在采購科,買東西的時候就吃回扣了!”
“沒天理啊,俺家好幾個娃,天天餓得喝涼水,敢情都是這兩個不得好死的害的!”
聽到不是單純的熱鬨,而是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了,眾人立刻激動起來。
“啪”的一聲。
是忽然不知道誰,捏了個雪疙瘩砸在了池錦年身上。
也是這一下,像是按下了什麼開關,下一瞬,立刻有更多的雪疙瘩,還有土塊石頭,樹枝子……但凡能順手撈到的東西,都紛紛朝池錦年和許琴砸了過去。
“住手!都住手!”
幸好有公安嗬斥著阻止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展成啥樣兒。
可即便如此,因為人多,就短短這麼點兒時間,也夠池錦年和許琴受的了。
兩人頭臉和身上,已經跟才在地上打過滾兒一般,狼狽不堪。
“讓開,快把路讓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公安喊著,人群這才緩緩讓開了條路。
然後,池錦年和許琴就雙雙看見了稍遠處,站在吉普車旁邊的池早、藍弈和尤挽彰。
兩人一怔,許琴立刻喊了起來,“早早,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跟硯彬無關。”
“他是你親弟弟,他還傷著在醫院,媽求你了,之後照顧照顧他,行不行?”
池早聞言,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
池硯彬無辜?
他要是無辜,就不會去農場找程珍珍,更不會被拉著擋刀瞎了眼睛。
但許琴這種人,根本不是可以講道理的。
而且她也已經斷親了,跟池家人都沒有關係。
所以池早隻是靜靜的冷眼看著,一句話都沒說。
“廢什麼話,趕緊進去!”公安按著許琴的頭,將她推進了車裡。
至於池錦年,他眼神複雜的看了池早幾眼後,低頭也進了車裡。
不過等車子在人群中緩緩開動,經過池早身邊時,池早主動跟池錦年說話了。
“池錦年,晚了這麼多天,我送你的這個禮物,還驚喜嗎?”
禮物?
什麼意思?
池錦年愣住。
池早之前從池家搬走時,倒是說要送他個禮物。
為此他還提心吊膽了兩天。
但後來見什麼都沒發生,便拋到腦後去了。
可現在池早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晚了這麼多天”,什麼叫“我送你的這個禮物”?
池錦年想問個清楚,奈何車已經從池早身前開了過去。
但也是這片刻的時間,電光火石間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忽然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