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山縣的水泥廠已經開始生產,這裡的水泥將直接運送到欽州船廠和防城港船廠修建船塢,未來要造鋼鐵巨艦的話,必須有堅實的船塢作為基礎。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一邊依靠自然條件建造小型船隻鍛煉工人,一邊就全力趕製船塢為未來做準備。
而且,電力問題也提上了議事日程,未來的鋼鐵巨艦必然要用到電焊,船廠的用電問題必須提前規劃。
初步的設想是在防城江上遊建設一個小型水電站,然後通過輸電線路一直沿江輸送到船廠。
在李琳玫的加持下,沈俊浩的電機研發基本能夠應用了,所以,也具備相關條件。
就在沈雲峰忙碌於各個工地上的時候,1854年的春節剛剛過去不久,京城傳來消息,定親王載銓去世。
是的,已經是定親王了,去年載銓率領人來粵西談判之後,鹹豐依然不願意重新啟用載銓,於是便給載銓從郡王晉升為親王作為獎勵。
但載銓有冠心病,一個冬天過去後,倒在倒春寒裡了。
沈雲峰得到消息,已經是十來天之後。
和董事會的成員打了個招呼,沈雲峰準備去一趟京城,田虎等人竭力反對無果,隻能立即做好安保計劃。
沈雲峰此行是想將依蓮和兒子毓海全部帶回來,依蓮父母親都已經故去,又沒有兄弟姐妹,留在京城也沒人照顧,不如帶回到自己身邊。
至於“麗人堂”的業務,安排人打理就行了,反正鹹豐也知道“麗人堂”的貨源是從粵西來的,他沒說封,誰也不會封的。
去京城自然是從海上走,陸路慢,而且沈雲峰沒有辮子,很容易被盤查,風險大。
田虎則安排人,快馬加鞭,從陸路提前到達京城,部署安保。
今時不同往日,沈雲峰已經是叛匪匪首,一旦被人知悉到了京城,清廷肯定全力緝捕。
好在目前依蓮和沈雲峰的關係並沒有暴露,沈雲峰以文萊商人的身份進了京城之後,下午時分從後門進了定親王府。
拜祭載銓之後,沈雲峰便講出自己的想法。
但依蓮沒有答應沈雲峰,載銓隻有自己一個女兒,她要給父親守孝三年,三年後再說。
此時已非昔日,兩人都知道沈雲峰不可久留,也無法兒女情長了,依蓮也讓沈雲峰儘快出城。
沈雲峰抱了抱毓海,也沒說自己就是他的父親,然後就離去了。
京城晚上七點關城門,禁止人走動,他必須走。
趕在七點出了城門之後,換上快馬,沈雲峰帶著兩個警衛一路趕往天津碼頭。送走了沈雲峰,潛伏在京城的情報頭子才鬆了一口氣,所有的備用措施都沒用上,真的是萬幸,否則京城就要鬨翻天了。
這下,他也清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盯住定親王府,不能有一點閃失。
沈雲峰也知道,粵西的人都等著他平安回去,自己來京城已經任性了一次,必須要及時趕回去,大家才能心安。
也因為此行,防止再一次發生董事進入其他勢力區域的行程,田虎和沈濤濤聯手擴大了情報人員隊伍,在流民中收集了大量的身份,向各地派出了許多人員潛伏。
在流民的隊伍中,吳士虎隨著人流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
流民來自各個地方,然後彙集到一起,有的是北上,說是河南那邊地多人少地主家要人;有的要去雲貴,說那裡山裡隨便找個地方都能打獵養活人;也有的要朝南邊,說南邊粵西那邊要流民。
吳士虎現在就是在南下的隊伍裡的一名流民。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結識了一對安徽北方的夫妻。說是夫妻,後來,吳士虎才知道,那個傻子女人是男的路上拾來的,因為傻了沒人要,男的就帶上當老婆了。
吳士虎和這個男人聊熟了之後,有天晚上弄了點酒請男人喝。兩個人夜裡喝過後,吳士虎就把這個男人的頭扭到背後。
第二天早上,他就牽著那個傻女人跟著流民隊伍繼續南下。他現在的背景就是安徽北方人了。
動手之前,他把這個男人的家鄉情況大概都套了出來,所以也好應對彆人問。他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從安徽流蕩到廣西來的。
不過他選擇的就是這種落單的人,那些同鄉、家族一起的流民,很難動手,即使動手了,以後也容易暴露。
吳士虎的目的是欽州,要進入欽州,然後進入叛匪的地盤,實施他的任務。
他是湖北綠營的一名外委把總,在和太平軍作戰的時候,帶著手下的人當了逃兵,事後雖然沒被問斬但被下了獄,估計十有八九是流放。
前不久,他原來的上司到大獄裡見了他,說是有個事讓他去做,去做就免了流放。做成了,回來就是五品的守備,做成了,即使回不來,兒子以後可以繼承這個五品。
他開始不信,但是他的上司帶著他去見了總兵,二品大員的總兵說的話他信了。不管乾的成還是乾不成,先把流放的事情解決了,不能牽連兒子一起去流放。
為什麼選吳士虎,一方麵戴罪的人好指示,另一方麵也是吳士虎體格健壯,身手好,而且勇猛。逃兵不是不勇猛,必死的局麵去送死那不叫勇猛,選擇吳士虎也有這一點,不莽撞,會見機行事。
吳士虎從獄裡出來,領了任務,領了銀子,然後回了趟家,見了老婆兒子,把銀子丟給兒子,將兒子成年後加入軍籍的文書交給老婆保管,在家待了兩天,然後說要去江南打長毛匪,就踏上南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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