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平靜得有些反常。
隊裡接的都是些鄰裡糾紛、小偷小摸的案子，連黃昊都閒得天天數辦公室盆栽的葉子。
隻有許昭陽忙得腳不沾地，整天泡在檔案室裡翻箱倒櫃。
"老大這是魔怔了？"黃昊扒著檔案室的磨砂玻璃，看著裡麵晃動的身影，
"複職兩周，調了十七個舊案卷。"他掰著手指數，"
昨天還突然去證物室清點三年前的緝毒案證物。"
萬嘉佳咬著筆帽點頭："前天我值夜班，看見許處淩晨兩點還在看監控。"
她壓低聲音，"你們發現沒？他專挑張局經手的案子查。"
走廊儘頭突然傳來腳步聲。張局背著手踱步而來，製服熨得一絲不苟。
他在許昭陽辦公室門口駐足，手指抬起又放下，
最終隻是隔著玻璃窗深深看了一眼，轉身離去時留下個欲言又止的背影。
"奇了怪了，"鄧小倫擦拭著解剖工具，"張局這周來了四次，次次都在許處辦公室外轉悠。"
銳利的柳葉刀映出他若有所思的臉，"像在等什麼......"
周言突然插話："江醫生呢？"他環顧四周，"平時不是總跟著許處？"
正說著，江淮抱著一摞病曆從醫務室出來。
黃昊一個箭步攔住他："江醫生，許處最近到底——"
"我也不清楚。"江淮扶了扶眼鏡，，"可能是複職後想儘快熟悉業務。"
他朝檔案室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我去送病曆，我醫院還有點事。"
黃昊誇張地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不是吧江醫生，您也不管管老大？"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該不會是上次受傷，這兒出了什麼問題吧？"
江淮聞言腳步一頓，白大褂下擺隨著轉身的動作劃出一道弧線。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去去去，少在這胡說八道。"
手指點了點腕表，"三號審訊室還有嫌疑人等著做精神鑒定，你要不要一起來？"
看著江淮匆匆離去的背影，辦公室裡的眾人交換著困惑的眼神。
萬嘉佳咬著筆帽小聲嘀咕："連江醫生都這麼反常......"
黃昊實在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衝到許昭陽辦公室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許處，您忙什麼呢？"
探頭進去時，正看見許昭陽麵前攤著七八個案卷，牆上還貼滿了便簽紙，"要不要我幫忙？"
許昭陽頭也不抬，鋼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不用。"
聲音冷得像塊鐵，"你去把上季度未結案的盜竊案整理好。"
黃昊張了張嘴，瞥見辦公桌角落放著個熟悉的藍色文件夾——那是張局專用的檔案袋款式。
還沒等他細看，許昭陽突然"啪"地合上案卷："還有事？"
"沒、沒了......"黃昊灰溜溜地退出來，迎麵撞上端著咖啡的周言。
"碰釘子了？"周言似笑非笑地問，目光卻越過黃昊的肩膀，
牢牢鎖住許昭陽辦公室裡那麵貼滿照片的線索牆，這查什麼呢？
黃昊垂頭喪氣地癱在工位上："還不如來個大案子查查呢！"他百無聊賴地轉著筆，"總比現在這樣......"
話音未落，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樓層。廣播裡傳來急促的通知："全體注意！證物室發生火情！重複，證物室發生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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