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中，眾人衝向走廊儘頭的證物室。
黃昊跑在最前麵，差點被散落的文件絆了一跤。
推開門時，濃煙已經彌漫了整個房間，幾個同事正手持滅火器對著角落猛噴。
"讓一讓！讓一讓！"黃昊擠進人群，眯著眼往冒煙的地方張望。
隻見最裡側的檔案櫃旁，一段裸露的電線正滋滋冒著火花，旁邊的紙質檔案袋已經被熏黑了大半。
"這什麼情況啊？"黃昊接過同事遞來的滅火器，一邊幫忙一邊大聲問道。
乾粉噴湧而出，在空氣中形成一片白霧。
"估計是線路老化。"後勤科的老王抹了把臉上的汗，指著天花板裸露的管線，
"上周就打過報告要維修。"他壓低聲音，"許處說經費緊張，讓再等等。"
萬嘉佳捂著口鼻湊過來："可這些是重要證物啊！"
她指著被熏黑的櫃子，"這裡存的都是三年前的緝毒案資料......"
鄧小倫突然從煙霧中鑽出來，白大褂上沾滿了乾粉："奇怪。"
他推了推眼鏡，"起火點正好在存放"藍蝶案"證物的區域。"話音未落，身後的周言猛地咳嗽起來。
"都退出去！"許昭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所有人立刻撤離，保護現場！"
江淮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手裡拿著濕毛巾："已經通知消防和鑒證科了。"
他彎腰把毛巾遞給許昭陽，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火勢很快被控製住，但刺鼻的焦糊味仍彌漫在走廊裡。
眾人退到大廳，三三兩兩地癱坐在長椅上。
黃昊的製服沾滿了乾粉，活像隻掉進麵粉堆，他正大口灌著礦泉水。
"堂堂警局還能著火，"他抹了把臉，朝萬嘉佳吐槽，
"這要傳出去，禁毒隊那幫孫子能笑話咱們一整年。"
萬嘉佳拍打著製服上的灰塵，皺眉道："幸好隻是燒了幾個檔案袋。"
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那些好像是許處最近在查的舊案資料？"
角落裡，維修工正打著手電檢查線路。"這電線起碼用了二十年！"
老師傅扯出一截焦黑的線管，搖頭咂舌，"絕緣層都脆成渣了，不著火才怪。"
鄧小倫靠在檔案櫃旁，白大褂袖口沾著一塊可疑的焦痕。
他盯著正在和維修工交談的許昭陽，眼睛微微眯起。
"早該整體翻修了。"周言突然插話，
"張局去年就打過報告，上麵一直沒批。"他餘光瞥見江淮正悄悄往證物室方向移動。
煙霧漸漸散去，大廳裡的眾人仍心有餘悸。
江淮拍了拍黃昊的肩膀，白大褂上還沾著滅火器的乾粉："人沒事就好。"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最後落在許昭陽身上，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正好借這個機會把線路都換新吧！"黃昊甩了甩被水浸濕的袖口，
半開玩笑地說，"就當是給咱們放半天假。"
就在這時，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張局快步走出，臉色陰沉得可怕。
"失火了？"張局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過眾人，"怎麼回事？"
許昭陽轉動輪椅上前，擋在了證物室方向："線路老化。"
他語氣平靜，"後勤科已經打過三次報告了。"
"證物室？"張局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下意識摸向西裝內袋，又猛地停住動作，"損失情況如何？"
萬嘉佳敏銳地注意到，張局問這話時，目光死死盯著存放"藍蝶案"證物的區域。
維修工從配電間探出頭："局長，這線路至少二十年沒換了。"
他扯出一段焦黑的電線，"得虧著火的是外圍線路，要是主電纜......"
張局突然打斷他："被燒的都有哪些檔案？"聲音裡帶著不自然的緊繃。
許昭陽和江淮交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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