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轟鳴聲中，江淮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座閉目養神的許昭陽。
那人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也微微蹙著，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這些天的殫精竭慮，到底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都眯會兒吧。"江淮壓低聲音，"到林州至少四五個小時。"
黃昊已經歪著頭打起呼嚕，手裡還攥著沒吃完的能量棒。
萬嘉佳靠在張芷沐肩頭，耳機裡聽著歌，其他人也各自眯著眼睛開始休息。
許昭陽的呼吸逐漸平穩。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人輕輕為他披上外套，熟悉的消毒水味縈繞鼻尖。
窗外景色飛掠，陽光透過雲層在許昭陽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微微側頭，無意識地靠向江淮那側。】。
刺耳的刹車聲驚醒了全車人。
許昭陽猛地坐直，額頭差點撞上前座椅背。
"怎麼回事？"江淮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
周言眯眼看向前方："交通事故。"他指了指不遠處閃爍的警燈，"兩輛貨車追尾，看樣子得堵一會兒。"
許昭陽揉了揉太陽穴："到哪了？"陽光透過霧氣，給高速公路鍍上朦朧的金邊。
"馬上進林州界了！"黃昊舉起手機，導航顯示距離目的地還有17公裡。
他突然怪叫一聲："完了完了！多多要餓得拆家了！"
許昭陽猛地拍了下額頭——這幾天忙得昏天黑地，竟把家裡的主子忘了。
許多多那隻傲嬌小貓，餓急了可是會在他枕頭上"施肥"抗議的。
"早安排好了。"江淮輕笑，掏出手機調出監控畫麵。
屏幕上的許多多正悠閒地舔著爪子，麵前擺著滿滿三文魚罐頭，"我請了隔壁李阿姨每天去喂兩次。"
黃昊吹了個口哨："嘖嘖，許多多這是有爹生沒爹養啊~"他促狹地擠擠眼，"不如改姓江算了，江爸爸多貼心！"
全車哄笑中，許昭陽作勢要打，卻被江淮按住手腕。
"彆理他，就是個皮猴。"
江淮笑著搖搖頭，鏡片後的目光卻緊盯著黃昊蹦下車的身影。
黃昊小跑著往前躥，嘴裡還叼著半根沒吃完的能量棒。
他湊到交警身邊，嬉皮笑臉地遞上警官證："同誌，這得堵多久啊？我們趕著去林州辦案呢！"
"至少兩小時。"交警無奈地指指扭曲的車頭，"得等拖車來。"
他忽然壓低聲音，"你們是去查那個連環案的吧？第四個受害者今早被發現了。"
車內，周言借著遞水的動作，將加密平板塞給許昭陽。
屏幕上顯示著剛收到的消息：【林州第四名受害者被發現。】。
"我下去看看。"許昭陽突然拉開車門，與回來的黃昊擦肩而過時，黃昊跳上車就嚷嚷："完蛋，得等兩小時！"
許昭陽沒多會回來了，在車門上輕叩三聲："都下車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全車人瞬間安靜，"林州市局派了車在前麵接應。"
黃昊正要歡呼，被周言一個眼神製止。
眾人默契地收拾裝備，
"小劉，"許昭陽對司機囑咐，"等通路了再把車開去市局。"
一行人拖著行李在堵塞的車流中穿行。
走了約莫千米，兩輛閃著警燈的越野車出現在前方。
"許處！"那人熱情地揮手，腕表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我是林州市局的小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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