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的指尖重重敲在檔案照片上:"陳銘?民俗研究所的顧問?"
照片上的年輕男子倒在方向盤前,擋風玻璃呈蛛網狀破裂。
江淮推了推眼鏡,"交通隊記錄顯示是單方事故,但..."
他翻開現場勘查報告,"刹車痕顯示車輛在失控前曾急轉避讓什麼東西。"
張瞎子嘶啞的嗓音通過監控傳來:"...債主上門,一個都跑不掉..."
王偉突然劇烈顫抖起來:"我想起來了!
陳銘上個月來找過我,說在研究民國紡織史...…”
走出審訊室,江淮輕輕帶上門,壓低聲音問道:"昭陽,這個王偉怎麼處理?"
許昭陽揉了揉太陽穴,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按規矩扣滿24小時,放人前安排老周和小李輪流盯梢。"
他頓了頓,補充道,"重點監控他的通訊記錄和銀行流水。"
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專案組全員齊刷刷抬頭。
許昭陽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還沾著枯井邊的泥漬:"黃昊,你們今天走訪受害者家屬有什麼新發現?"
黃昊合上筆記本,一本正經地回答:"基本情況和卷宗記載一致。
四名受害者都是夜班工作者或加班族,遇害時均為獨行狀態。"
他調出平板上的路線圖,"第一案發現場集中在城東工業區三公裡範圍內,但監控存在大量盲區。"
張芷沐接過話茬,將監控截圖投影到白板上:"我們篩查了案發前後兩小時的所有路麵監控。"
她放大其中一個畫麵,"彆說可疑人員,連經過的車輛都屈指可數。"
畫麵中昏暗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受害者孤獨的身影被路燈拉得老長。
周言猛地拍了下白板:"嫌疑人作案手法太刁鑽了!"
他指著地圖上標記的紅點,"每個受害者最後出現的位置都在監控死角,
這絕對不是巧合——凶手肯定提前踩過點,專門埋伏在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可能性很大。"許昭陽走到地圖前,手指沿著受害者最後的活動軌跡滑動,
"法醫報告顯示,所有受害者都是被瞬間製服,連掙紮痕跡都很少..."
他忽然停在一個岔路口,"這條小巷的排水溝檢查過了嗎?"
小陳警官沮喪地搖頭:"每次案發都在暴雨夜,等我們趕到時..."
他翻開現場照片,雨水在閃光燈下泛著冷光,"彆說腳印了,連受害者身上的微量物證都被衝得一乾二淨。"
江淮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凶手具備極強的反偵察意識,體力足以瞬間製服成年女性..."
他指向白板上貼著的現場痕跡報告,"而且他應該對風水一說非常癡迷,不然不會想到所謂的七女祭。”
辦公室突然陷入沉默,隻有空調出風口的嗡嗡聲。
投影儀的光束裡,塵埃像極了雨夜中飄搖的線索,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住實質。
“王斌,你的犯罪畫像怎麼樣了?”許昭陽突然間說道。
王斌撓了撓頭,將素描本轉向眾人:"目前隻能勾勒出個大概。"
紙上是一個模糊的男性側影,最醒目的是那雙被特意加粗的手部線條,"
根據作案手法分析,凶手應該是個體格健壯的成年男性,精通格鬥技巧,能夠瞬間製服受害者。"
他翻到下一頁,上麵畫著個奇怪的星象圖案:"但最讓我困惑的是這個——凶手對天象和風水異常執著。
每個案發時間都選在北鬥七星最明亮的雨夜,拋屍地點也暗合星位..."
許昭陽突然打斷:"等等,你說拋屍地點?"他快步走到地圖前,"把四個案發地點連起來看看。"
王斌的鉛筆在地圖上飛快滑動,當四條線交彙時,筆尖"啪"地折斷——形成的圖案赫然是北鬥七星的勺柄部分,而枯井的位置正好對應著開陽星。
"還差三個點..."江淮的聲音有些發緊。辦公室突然安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盯著地圖上那三個尚未標記的星位——其中一個,正對著明天即將開通的夜班公交新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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