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殺了我好了,反正當年你就可以殺了我。”
江淮臉色慘白,毫無反抗之力。
顧明淵看著江淮徹底崩潰、如同被抽去所有骨頭的模樣,發出一聲滿足的、冰冷的喟歎。
“殺了你?”他微微歪頭,像在思考一個無聊的提議,“那太無趣了。
你的痛苦,你的絕望,你此刻搖尾乞憐的模樣……才是最有價值的‘實驗數據’。”
他操控輪椅,更靠近了一些,幾乎與癱在地上的江淮臉貼著臉。
“我要什麼?”他輕聲說,如同情人低語,卻帶著劇毒,
“我要你活著,江淮。
我要你清清楚楚地記住今天的一切,記住許昭陽愛你至深時,你心底卻埋藏著怎樣肮臟的秘密和原罪。”
“我要你每天戴著麵具躺在他身邊,扮演他的完美愛人,
卻無時無刻不被恐懼吞噬——恐懼他知曉真相的那一天。”
“我要你成為紮在他心臟最深最隱蔽處的一根毒刺,而他自己,永遠毫無察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陰森玩味:
“至於要不要告訴他……那取決於你的‘表現’。”
“從今天起,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你的耳朵,就是我的耳朵。
我要你知道的一切,關於警方的動向,關於溫瑞安的計劃……尤其是關於許昭陽的一切細微變化……”
“你都要毫無保留地,告訴我。”
“如果你做得好,這個秘密或許能永遠爛在地裡。
如果你有一絲一毫的違逆或隱瞞……”顧明淵的笑容擴大,露出森白的牙齒,
“我不介意親手為許隊長揭開這份……‘驚喜’的大禮。”
“想想看吧,當他得知一切後,是會一槍殺了你呢?還是……慢慢折磨你,就像你老師和他父親曾經經曆的那樣?”
他欣賞著江淮眼中最後一點光亮徹底熄滅,變成一片死寂的灰燼。
“現在,做出你真正該做的選擇吧,江醫生。”顧明淵緩緩後退,聲音恢複了最初的電子合成般冰冷,“是合作,還是……毀了他。”
這不是選擇。這是永恒的奴役和詛咒。
江淮癱在冰冷的地上,連顫抖的力氣都已失去。
他望著玻璃後許昭陽沉睡的、毫無防備的臉,一滴冰冷的、絕望的淚終於滑落,砸在地麵,悄無聲息。
他閉上了眼睛。
顧明淵的聲音如同最終審判,冰冷而不容置疑地落下:
“這個案子,到此為止。羅文謙,還有足夠定他死罪的‘證據’,我都可以給你。足夠你們風光結案,立功受獎。”
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帶著千斤重壓:“但是,記住,絕對、絕對不能再往下查。關於基金會,
關於我,關於二十年前的一切……就此掩埋。
你的愛人許昭陽,也一樣。如果他日後起了疑心還想深究……你知道後果。”
他瞥了一眼旁邊似乎毫無反應的儀器,語氣輕描淡寫卻充滿威脅:“一會兒,你的手機就會有信號了。
按照我發給你的指令去做——通知溫瑞安來‘發現’這裡,抓獲羅文謙,‘解救’你和許昭陽。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
“隻要你照做,你的愛人能得救,你們的案子也能‘圓滿’告破。皆大歡喜,不是嗎?”
那詭異的、非人的笑聲再次低低響起,充滿了掌控一切的愉悅和殘忍:“當然,我們之間這個小秘密……就隻有你知,我知了。”
他的目光最後掃過癱軟如泥、眼神空洞的江淮,像是欣賞一件即將完成的藝術品:“嘖嘖,真是……有趣。
人類的情感、選擇、軟肋……果然是最有意思的玩具。”
話音落下,江淮甚至沒看到任何動作,隻感覺一股極其細微的刺激性氣體似乎從通風口逸出,
他本就緊繃到極限的神經和虛弱不堪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眼前猛地一黑,意識徹底沉入了無邊的黑暗。
在他最後失去知覺前,耳邊似乎隱約聽到顧明淵輪椅遠去的輕微摩擦聲,以及一句飄散在空氣中的、若有若無的低語:
“好好‘休息’,我的棋子……遊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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