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麼說的?”
神州時間淩晨五點半,周十晏側躺在被窩裡,枕邊的手機亮著屏,備注顯示:陸斯恩。
“是啊,想不到吧?”陸斯恩薅了把才吹乾的頭發走進衣帽間,“看著年紀不大,實力和口氣倒是挺成正比。”
電話那頭沉靜了幾秒,須臾隻聽一聲悶笑:“幾天沒見,小陸總神州話又進步了。”
陸斯恩剛換上從衣櫃拿出來的乾淨衣服,聞言差點連襯衫扣都扣錯了。
“哎呀小晏晏,跟你說正事呢!你這樣誇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他這奇了八怪的語氣,聽得周十晏人在被窩都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嗬,誇你兩句就不好意思——”
“那你淩晨五點多打我電話的時候怎麼就好意思了?!”
他的變臉技術在某種程度上可謂與江肆月如出一轍。
似曾相識的翻臉速度,陸斯恩不自覺就想起先前被某位少俠支配的恐懼,好不容易消腫的後腰又開始隱隱作痛。
但如此丟人的細節他是“死”也不可能告訴周十晏的——小晏晏要是知道,非笑話他一年不可!
“……不是你說你夫人五點起,所以你也要五點起跟她一塊去晨跑遛狗嗎?”陸斯恩大腦飛速運轉,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我可是掐準時間打給你的,是你賴床!”
周十晏卻並不買賬,甚至極度不爽地翻了個身。
“我還不想賴呢……”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很快揚聲道,“行了,一會兒我就讓衛羽安排去梅爾利亞的飛機,你小子等著吧!”
陸斯恩套外套的手一頓,疑惑道:“什麼梅爾利亞?我說的不是風吟穀嗎?”
“……!?”周十晏敏銳察覺要素,通身睡意驟然消散,“歘”一下起身抓過手機,“風吟穀?亞墨利加?!”
“對…對啊……”
陸斯恩還以為周十晏是突然改變主意,思來想去都覺得隻有親手了結他才最能消“心頭之恨”,忙不迭打起感情牌:“小晏晏,你你你你先冷靜!”
“你還記得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吧?你可千萬……”
周十晏:“炸得好。”
“彆衝動!衝動是魔——啥?什麼好??”陸斯恩的話音登時拐了個山路十八彎,“小晏晏,你是已經被氣瘋了嗎???”
……
亞墨利加時間,下午五點。
江肆月掛斷與保險公司的通話,推開了街角某間理發店的玻璃門。
“您好,歡迎光臨。”正在打掃衛生的老板聽見風鈴聲響,立馬轉頭看向新進店的客人。
江肆月隨便選了張理發椅坐下,解開皮筋挑起燒焦的發尾:“老板,剪頭發。”
——大小姐保養得當的及腰頭發又黑又亮跟緞子似的,以至於末端那截失去光澤的焦發不用對比都尤其顯眼。
發廊老板是名三十多歲的白人女性,瞧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姑娘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呀,這麼好的頭發怎麼燒成這樣?”她放下掃把,快步走到江肆月身後,“被同學‘惡作劇’了?”
江肆月麵不改色道:“不是。在實驗室低頭撿東西,沒注意被酒精燈點了。”
得知具體原因,老板肉眼可見地舒了口氣:“哦,是意外呀……”
她雙手搭在江肆月肩頭,笑著問:“那現在呢小美女,打算怎麼剪?隻修掉燒焦部分嗎?”
“燒焦部分要剪,其他的就按這張圖來吧。”江肆月將相冊裡的最新照片展示給老板。
值得一提的是,參考圖中的“模特”不是彆人,正是江肆月自己。
十分鐘前,江老大在“有福同享,有難退群”的vx群裡問了句誰有她本人照片。
沒過兩秒,私信就被幾名時差短的成員回複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