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就想拜我當老師,我應了。”
“嗐!就這事兒啊?”朱元璋長出一口氣,心裡石頭落地,“你這小子,拜師就拜師,磨磨蹭蹭乾嘛?怕我揍你?”
拜師是好事,學本事嘛,越多越好。
爺孫倆行禮告退。
府上,又隻剩下高鴻誌和一群丫鬟婆子,靜得能聽見蜘蛛結網。
而皇宮裡,已經瘋成一鍋粥。
朱棣和朱橚倆兄弟七嘴八舌一說,老朱才真明白了——那鐵疙瘩,不是玩具,是能改天換地的玩意兒。
當天半夜,一道旨意砸到工部:全應天工匠,立刻進東宮!
順手,他還捏出個新衙門——軍工處!
這是他半夜披衣想出來的,不為彆的,火器、蒸汽機,必須攥在自己手裡!
人?他指了指朱棣:“你先頂著。”
朱棣簡直瘋魔了。
吃飯在軍工處,拉屎在圖紙邊,連做夢都在畫齒輪。
一閉眼,全是蒸汽噴湧的轟鳴。
加上之前解了海禁,各地碼頭重新熱鬨起來,工部又瘋了似的招工匠,趕造南洋寶船。
一時間,大明像被打了一針雞血。
全城都響著叮叮當當的錘聲,熱氣蒸騰,塵土飛揚。
像個剛打下江山那會兒,人人熱血,拚著命乾。
百官坐不住了。
“李國公,開海禁、擴工部,咱都忍了。”
“可現在是咋回事?皇帝不上朝,天天蹲鐵匠鋪敲鐵塊,太子、親王全瘋了似的跟著乾!”
“朝廷都快成打鐵坊了!”
“番邦使臣快到了,咱大明堂堂天朝,成啥了?笑話嗎?”
“綱常何在?威儀何在?”
宮門口,幾十號文官嘰嘰喳喳,跟菜市場罵架似的。
老朱一連三天沒上朝,這幫人終於炸了。
軍工處一開,他們嗅到了味道——未來,沒他們文官的事兒了。
不是被趕走,是被一腳踹出牌桌。
“李國公,您倒是說句話啊!”
沒人應聲。
李善長低頭盯著靴尖,跟地上能長出花來似的。
胡惟庸的下場還熱乎著呢,他犯不著當這出頭椽子。
再說,前陣子被老朱一句話懟得啞火,他現在連呼吸都謹慎。
正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信國公回京了!”
人群一靜,齊齊扭頭。
湯和風塵仆仆,大步流星走來,一見徐達,哈哈大笑,張開雙臂撲過去。
兩人結結實實一抱,拍得肩膀生疼。
“大哥,你可算回來了!”徐達笑著,“巴蜀那地兒,野獸多,山道險,可還安生?”
“彆提了!”湯和一拍大腿,“上回踩滑了,差點滾下懸崖,差點沒把我魂嚇掉一半,連灌三斤酒壓驚!”
“你那是嚇的?分明是饞了!”
“哈哈哈!”湯和笑得驚飛了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