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他一愣,環顧四周:“這會兒不該是上朝?你們怎麼全杵這兒?”
“上位沒宣,咱不敢進啊。”
“他沒睡醒?不可能啊!”湯和瞪眼,“老朱那性子,天不亮就爬起來點卯,比鬨鐘還準。”
徐達張了張嘴,不知怎麼答。
彆人卻憋不住了。
淮西一脈,最硬的三個:徐達、李善長、湯和。
徐達明哲保身,李善長縮頭當烏龜,眼下,就剩湯和還能撐場子了。
聽百官哭天喊地,湯和臉上的笑一點點沒了。
他在巴蜀也聽了一耳朵,說是朝廷改了規矩,搞什麼寶船、鐵器。
可他沒想到——皇帝連朝都不上了。
更讓他心頭火起的是:大明的根基,是淮西的老步兵!水師?那都是從陳友諒手裡繳的破爛,能跟咱們嫡係比?
如今倒好,船廠開得比軍營還響,水兵天天操練。
不是要搞水師……是要把咱們這幫提刀子的老兄弟,一腳踢開!
所以,剛才罵得最凶的,裡頭武將真不少。
洪武十四年,老朱剛砍了胡惟庸那貨,還沒動彆的人。
在這些跟著他打天下的老夥計眼裡,朱元璋還是當年那個一起喝稀粥、扛大刀的“上位”。
這群人裡,湯和是大哥。
他一回京,一群人就跟蒼蠅見血似的圍上去,嚷著要他出頭:“大哥,你得管管了!”
湯和皺著眉,心裡有點不痛快:“上位現在是真瘋了啊,動不動就拔刀。”
徐達立馬拉他袖子,壓低聲音:“大哥,你嘴下留點德,現在的上位,真不是從前了。”
“我曉得!”湯和聲音悶悶的,“可他也不能把咱們這幾個老兄弟當外人啊?咱們出生入死,他就這麼冷處理?”
湯和平時不摻和朝堂的事,今天能說出這番話,說明大夥兒真被逼急了。
但他也不是傻子,拽著徐達到角落,壓著嗓子問:“兄弟,你跟我說句實話——到底出啥事了?”
徐達咧嘴一笑,眼神發光:“我估摸著,這都是帝師的手筆。”
湯和一愣:“哪個帝師?高鴻誌?那個連馬都騎不穩的小白臉?他能有這本事?”
話沒說完,徐達臉色一沉:“大哥,你放尊重點!那小子,是我女婿!”
湯和一下子閉嘴了,臉上的不耐煩全沒了,眼神直了。
能讓徐達當女婿的人,能是普通貨色?
他猛地一激靈——剛才滿朝文武鬨哄哄罵街,怎麼就沒看見李善長?連那個火爆脾氣、罵皇帝像罵兒子的藍玉,也跟啞巴了一樣?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環視一圈,瞧見李文忠,悄悄湊過去:“文忠,這事你怎麼看?”
李文忠瞄了他一眼,沒吭聲,良久才歎口氣:“湯大哥,你在外頭待久了,京城的水,早不一樣了。
你彆插手,彆惹事。”
連李文忠都這態度!
湯和徹底噤聲,旁邊那些牢騷,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宮門吱呀一聲打開。
蔣瓛嗓子劈得像破鑼:“皇上口諭——傳魏國公徐達、信國公湯和、韓國公李善長、曹國公李文忠,即刻入宮!”
一次叫齊四位國公。
除了還在東北打女真的馮勝,和早死的鄧愈,開國的頂梁柱全來了。
李善長悄悄鬆了口氣,心裡石頭落地:賭對了。
四人邁步進去,沉重的宮門“砰”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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