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也揚了一下眉毛。
剛開學就講研究生階段的內容？
這教授，有意思。
前排幾個提前預習過的學霸都埋著頭，筆尖在草稿紙上劃了半天也沒頭緒。
他們預習得再多，也很少預習到研究生階段的內容啊！
頂多就是有個印象，要做到真正熟練的應用根本不可能。
眾人焦頭爛額地看著草稿紙，這道題的特征多項式剛展開就有五項……
底下的學生們要麼對著草稿紙咬筆杆，要麼偷偷用手機搜相關定理，連幾個被稱為“數學係種子”的男生都眉頭擰成了疙瘩。
所有人忍不住開始在心裡pua自己來。
殊不知他們這麼做，正是落入了周教授的圈套。
周教授看著方才還一個個神氣地坐在座位上的學生們，此時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得微微揚了下唇角。
看來，他第一天的做法很有效果嘛！
“這題用常規方法解，至少要拆四個子矩陣，”周教授敲了敲講台，聲音帶著點刻意的嚴肅：
“我知道你們中有人提前學了線性代數，但jordan標準型結合分塊矩陣的技巧，研究生階段才會重點講——”
他話沒說完，中間一排突然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老師，我可以試試。”
周教授的話停住了。
教室裡的騷動也瞬間安靜了一瞬。
幾十道目光“唰”地掃過去。
看清舉著手的人時，有人忍不住低聲驚訝地說道：“沈明棠？少年班的那個天才？她看得懂矩陣？”
說話的是坐在第二排的林舟。
他是去年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的省二等獎得主，剛開學就憑著幾篇預習筆記成了班裡的“學神代表”。
他這話一出，周圍立刻有人也說道：“這個東西不是看幾眼就能學會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打基礎，沈明棠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
周教授的目光遙遙落在沈明棠身上。
他知道這個天才少女。
是百年難遇的好苗子！
他打量著沈明棠，有些忐忑，也有些興奮地笑了一下，說道：“好，這位同學，你來試試！”
既然是能作為下馬威而存在的題目，周教授當然是特意挑了一道，自認為很少有人能解出來的高難度數學題。
他壓根沒有做好真的會有人能解出這道題的打算。
沒想到竟然是沈明棠這位天才應戰了，他有些激動地看著她走上講台，眯起雙眸看著她的動作。
沈明棠拿起了講桌上的粉筆。
周教授看著她平靜冷淡的肩膀，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前天剛出來的分班考成績。
這個叫沈明棠的，微分幾何預科考了滿分。
她不會真的能解出來吧？！
眼看著沈明棠已經抬手，他剛想提醒“彆急，先分析特征值”，就見她手底下的粉筆在黑板上落下了第一個符號。
沈明棠沒按常規先求特征方程，反而在黑板左側畫了條豎線，把那個4階矩陣劈成了兩個2階子塊。
周教授在旁邊“嘶”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特征值是3和5？不計算特征多項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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