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寒玉和蘇新月促膝長談的那晚,鄭青時也沒閒著。
他用他的身份親自接見了張副市長,早前從小五的彙報中已然知曉最近發生的一切。
他雖不知其中有何內幕,但就小五手上的那份密件,鄭青時就已勝券在握。
張副市長在得知被鄭部長約見後,已是嚇的六神無主。
他的喜好雖齷齪的見不得光,也構不成犯罪,但就他的政治前途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汙點。
這要是被曝光出來,大好前程不說儘毀,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從他控製不住欲望之時,他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卻是又沒料到來的如此之快,那一刻的他心如死灰。
一向都是極為謹慎小心的他,從未留下任何隱患。他以為一切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覺般滴水不漏。
卻還是應了那句古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換作麵對彆人他還能裝腔作勢的,以汙蔑陷害為由的搏上一搏,但是對他鄭青時不行。
從他能找上你的本身,就已是鐵板釘釘的勝券在握。麵對這樣的人物唯有坦白從寬才是上策。
張副市長戰戰兢兢的去赴了約,未曾料到結果比他預想的要好。帶有私心的雙方,讓假公濟私的會談變得相談甚歡。
張副市長當下心中了然,新成集團的靠山竟是這尊大佛。他這把無腦的試探,差點沒把自己玩團滅。
當晚回去他就讓秘書通知撤銷新月會所的一切審查,結論是沒有問題,正常營業。
隻是此前經曆的遭遇,他哪敢再去追究,唯有啞巴吃黃連的自認倒黴。
隻是令張副市長始料不及的是,新月會所的那場變故,竟意外治愈了他的變態喜好。
因為從那以後,他就徹底喪失了某些功能。沒有興趣使然,再看什麼也都覺得寡然無味,了無生趣。
他不知道是該喜該憂?憂喜參半吧!之後的他一門心思投入工作中,官場之路卻是走的越發順遂。
有時候他也會納悶,如今的一切到底是他的努力帶來的?還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
管他了,他能平步青雲就行。至於身體的缺失,他認命的接受,也許這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有得必有失吧!
和張副市長認命的心態截然不同,他鄭青時可不相信這些。
那晚他從張副市長的描述推斷出,定是有人給他下了藥。乾公安這麼多年,什麼離奇事件沒見過。
隻是這藥什麼時候下的?又以何種方式下的?為何本人毫無察覺?事後又檢查不出?
想來這製藥之人是個行家,投藥之人更是個高手。
他才不信,張副市長口中說的什麼天譴中邪之言。他覺得人心才是惡的本源。
這人壞起來可比鬼怪有過之而無不及。鬼至少還知道怨有頭債有主,可人卻會殃及池魚,不分對錯。
張副市長所遇大概就是如此,如果不是針對他本人,那就是衝著新月會所而來。
目的是他?還是遠墨?
知道這事的第一時間,鄭青時鎖定的對象就是張素素。因為宴請上隻有她有作案的動機。
可小五他們排查過,她作案的時間確實不充分。而且事後,小五說他也偷偷潛入過張素素的住所和辦公室查過,並沒有發現異常。
張素素聰明,鄭青時一直知道,要不也不會留她在身邊那麼久。
他不知道的是,她竟聰明如此。在他身邊藏巧於拙瞞過了他的火眼金睛。
他不禁感歎,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眼下既然找不到證據,那就先調離她。要不然鄭青時真的擔心,以她的聰明遲早能識破遠墨的秘密。
想到方遠墨這個臭小子,他還挺來氣。當初為了救他一命,花了多少心血和代價。
臭小子恨他,不領情就算了。現在還要再次引火上身、自露馬腳。
想想那時就該狠心的連他那張臉一起換了去。反正當時的他不省人事,等他清醒過來,木已成舟,他能奈何?
今時今日,沒了絕世容顏撐腰,看那個丫頭還能不能看上他?他又有何底氣去叫板?
說歸說,氣歸氣,終究鄭青時還是狠不下心來去下手。
那張臉實在太完美,完美的不忍直視,完美的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改?
當年方家老太爺那句話猶言在耳:你已經毀了他的童年和青春,你還要毀了他整個人生嗎?你定讓他痛恨你一輩子嗎?
他們難道真的不明白,我如此去做,不是在救他嗎?
不過事實證明,鄭青時沒有下手去動那張臉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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