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曆曆在目。
當年小五帶回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他時,鄭青時是驚慌的。
他倆父子之情不深,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至親骨肉,看他掙紮在死亡線的邊緣,他又如何能無動於衷。
他聯係了國內頂尖的醫生,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救治,才堪堪把他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
他怎能這麼不知道惜命?上次對他的警告不夠重?還敢不怕死的拋頭露麵?
個中緣由在後來的那張合影中找到了答案。竟是為了個女人,生生連命都不想要了。
簡直愚蠢,愚蠢至極!
那個組織的邪惡凶殘鄭青時當然有所了解。在他們正派人士的眼中,這個組織就是臭名昭著的代言。
當他得知自己那看似聰明絕頂的兒子竟成了其中一員時,真是滿心的鄙夷外加唾棄。
他鄭青時怎麼生了這麼個混賬兒子,連黑白顛倒、是非對錯都分不清嗎?
之後從小五的彙報中,他推測出遠墨加入組織的根本原因是他。目的隻有一個為了氣他,從而報複著這些年對他的不管不問。
他爹代表正義,那他就和正義作對。他把這些年對他這個爹的所有恨意,帶到組織中去宣泄。
鄭青時知道真相的那刻不能說不震驚,他是真不知道,親生兒子竟憎恨他到如此地步,不惜玩命的去恨他。
回首往昔,確實對這個兒子關愛太少。一股深深的虧欠感油然而生。
事情既已走到這步,又是國外的組織,鞭長莫及下唯有加派人手給他足夠的保護,隻希望能先護他周全,日後再做打算。
可沒等鄭青時想出對策勸他回國,方遠墨自己主動回了國。可隨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想要殺他滅口之人。
保護加警告,鄭青時能做的都做了,可最後還是出了事。
出事後的他轉念一想,不如將計就計,直接宣布了方遠墨的死訊。也許唯有如此才能逃脫追殺。
之後他秘密轉移了方遠墨接受治療,在此期間對他進行了重塑,想要徹底擺脫麻煩。
隻是要不要動那張臉,意見發生了分歧。
方家老太爺堅決不同意,他知道遠墨雖痛恨這張臉,可同時也很在乎這張臉。這個從小被他嗬護長大的人,他最為了解。
就連主治醫師也實在於心不忍的從旁勸他,要不要等病人醒了後,自己決定比較好?
可從方遠墨蘇醒過來,在摸到纏滿紗布的臉而瞬間又昏迷過去的狀態來看,鄭青時慶幸他聽了勸。
要不以方遠墨之前對他的憎恨程度,再加上這個,隻怕是積重難返。
是了,方遠墨確實很在乎那張臉,甚至在乎的比生命都重要。
不是他愛美,也不是他虛榮,他隻是愛屋及烏,因為喜歡他這張臉的人對他才更為重要。
可明明沒有動臉,卻又纏滿了紗布。還不是因為這張臉太過招搖。招搖的鄭青時眼見心煩的,才讓小五用紗布裹了去。
等到方遠墨再次清醒過來,小五偷偷告訴了他這個秘密。他著急慌忙的讓小五拆給他看,確認的那一刻,容光煥發,回光返照般的精神。
他還要用這張臉去追回蘇新月,沒有了,可怎麼行?
方遠墨神情的變化,鄭青時當然看在眼裡。那時他的想法,隻要他好好的活著就行。
可如今他竟還要為了愛情去送死,怎麼能讓鄭青時不惱火。
要這兒子乾嘛,真他媽的操心!
鄭青時在連夜返回的飛機上,忍不住的暗罵了一句。
不工作的張素素這段時間也沒閒著。
她先是發現被她鼓動後的張奔突然沒了音訊,得手了?還是出事了?
既然聯係不上張奔,她主動聯係起蘇新月。
當然不會直接聯係,她電話至公司,得到的答複是她休假了?還是連休一周的病假?
“請問蘇新月在哪家醫院療養,想去探望一下?”張素素冒充熟人,假裝關心的詢問。
“哦,好像不在醫院,具體我不清楚。”前台禮貌的回。
“好,謝謝!”一周病假?不在醫院?張素素推斷出,蘇新月受傷可能並不嚴重。
管它了,總之有受傷就好。
她本就沒指望張奔這個笨蛋真能成事,但凡能讓蘇新月吃點苦頭,感覺不舒服了,她就挺開心。
眼下她目的達成,快樂的她想找影子慶祝一下。這段時間為了避嫌,她倆基本沒見過麵。
張素素早算準鄭寒玉肯定得查她。氣定神閒的她,也就大大方方給他查。早已抹去的一切,諒他們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會所不營業,她樂得自在的做個甩手掌櫃。每天悠閒度日,喝茶、美容、購物,過起了難得的逍遙時光。
想來那個張副市長應是發現了他的異樣,所以會所如今的局麵定是拜她所賜。
關門審查,停業整頓,怎麼樣?鄭青時,送你的大禮可還滿意,哈哈……
張素素陶醉在她報複成功的喜悅之中,卻哪知山雨欲來風滿樓,等待她的會是另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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