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詳細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史密斯卡明局長。”
聽到漢斯的話,眼前這位擔任英國秘密情報局secretservicebureau,未來將更名為sis)局長、此時在戰時體製下被稱為軍事情報六處i6)負責人的曼斯菲爾德·史密斯卡明ansfiedgeesithcuing)局長皺起眉頭,似乎也感到事態棘手。
光是他能從倫敦火速趕到柏林,就足以說明此次事件的嚴重性。
畢竟如果最壞的情況發生,那東部戰線即將迎來的終結將變的遙遙無期。要是這還不算是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i6一直在與俄國軍方將領接觸,著手培植一股可以對抗未來布爾什維克政權的勢力。”
“當然,我很清楚。畢竟這件事可是我親自請求英國協助的。”
無論過去、現在,還是遙遠的未來,英國在對俄情報戰方麵的能力都堪稱世界頂級。
因此漢斯和德意誌帝國在俄國情報戰上一直受益於英國的支持。
德國的情報機構,如同秘密警察一樣,未來計劃改革的第三局ai6相比,他們無論在對俄情報收集還是行動執行力上都稍顯遜色。
但正如前所說,在俄國革命這件事上,他們一直是合作關係。
當德國在幕後操控布爾什維克時,英國則在扶植舊貴族、失勢的資產階級,以及科爾尼洛夫等俄國將領,以建立“白軍”,在幕後牽製蘇維埃政權。
畢竟相較於與俄國直接交戰的德國,幾乎沒有與俄國發生正麵衝突的英國更容易與對德國抱有敵意的俄國軍方建立聯係。
這本就是英國的拿手好戲,而俄國人也習慣了英國的手段,不會太過懷疑。
‘實際上,直到昨天,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
但是,科爾尼洛夫這個混蛋,竟然要執意發動政變。
哪怕英國這位資助者勸阻,他依舊一意孤行。
對於正準備迎接臨時政府解體、謀劃和平協議的漢斯而言,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當然,在原本的曆史上科爾尼洛夫的確曾試圖推翻臨時政府,奪取權力,因此漢斯也早就預料到他可能會發動政變。
所以他才讓英國對他進行控製,以免他闖下大禍。
‘不過,這顯然是徹底失敗了。’
而問題遠不止於此。
在曆史上,科爾尼洛夫政變時,臨時政府為了阻止他,不得不與此前被驅逐的布爾什維克聯手,因此政變輕而易舉地被平息。
但現在呢?
臨時政府與布爾什維克之間的衝突已然升級,雙方幾乎要爆發內戰。
彆說聯手對抗科爾尼洛夫,他們甚至可能會互相殘殺。
‘就算現在列寧向克倫斯基提議暫時休戰,一同對抗科爾尼洛夫,如今的克倫斯基也絕不會聽。’
克倫斯基對列寧和布爾什維克的仇恨已徹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甚至可能寧願把權力交給科爾尼洛夫,也要徹底鏟除布爾什維克。
“科爾尼洛夫有沒有可能與德國達成和平協議?”
“根據我們特工的報告,可能性不大。相反,他似乎更傾向於將戰爭拖入持久戰,期待我們英國出麵斡旋,以一種對英國有利的方式結束戰爭。可惜,我們完全沒有這種打算。”
即便科爾尼洛夫的政變成功,他的統治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
更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一場比曆史上的紅白內戰更嚴重的動蕩爆發。
而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最糟糕的局麵。
俄國的混亂本該是個好消息,但如果發生在戰爭尚未結束的情況下,那就成了本末倒置。
要談判達成和平,首先得有個可以對話的對象。
“無論如何,必須阻止這場政變,或者讓它失敗。如果現在布爾什維克垮台,那一切都完了。”
聽到漢斯的結論,史密斯卡明微微頷首。
紅色份子固然是威脅,但諷刺的是,在俄國的內部勢力中,唯一可能接受和平談判的,恰恰是布爾什維克。
“咬主人的狗,就該儘快處理掉。我們要不要考慮暗殺掉科爾尼洛夫?隻需您一句話,我們立刻動手。”
“不必。雖說這家夥目中無人,但考慮到他在軍中的影響力,未來或許還能利用,現在暫時還不想徹底丟棄這張牌。”
所以,必須加快行動。
在科爾尼洛夫抵達之前,先一步推翻臨時政府。
等他姍姍來遲,再直接踢他屁股,把他趕去西伯利亞。
“但單靠布爾什維克恐怕不夠吧?”
“是啊,所以我們也得亮出一張新的底牌了。”
好在,在彼得格勒附近,正好有一批人手可用。
當然,想要趕上時間,就得儘快行動了。
......
1914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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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俄羅斯曆法,是4月7日。
“同誌們!拿起武器吧!我們失去的隻有鎖鏈,而我們將贏得整個世界!”
“革命萬歲!所有權力歸蘇維埃!”
在令人窒息的對峙之中,為了爭奪名為俄羅斯的賭注,臨時政府與布爾什維克之間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決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武裝的赤衛隊在手持手槍的列寧一聲令下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向著臨時政府的根據地冬宮蜂擁而去。
而與此同時,托洛茨基的目光卻落在了另外一群人身上。
他們是昨夜列寧不知從何處帶來。托洛茨基凝視著這群未曾提前透露過身份的士兵,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
“說是從芬蘭趕來支援我們的義勇軍?”
看著他們冷峻的麵龐,以及相互交談時那異於俄語的芬蘭語,托洛茨基確信他們確實是芬蘭人。可即便如此,這人數未免也太多了。
“而且,他們的舉止和氣勢......”
與隻是拿起武器的工人赤衛隊不同,這些人明顯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或許彆人察覺不到,但作為一名在革命爆發前四處奔走的戰地記者,托洛茨基自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
當然,士兵中存在社會主義者,這並非什麼稀奇之事。
畢竟在布爾什維克的旗幟下,也有被視作最具戰鬥力的拉脫維亞步槍兵部隊。
也許這些人也屬於類似的群體吧。
托洛茨基試圖這樣說服自己,可他的直覺卻不停地向他發出警告——這些人很可疑。
“托洛茨基同誌,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