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法國佬終於舉起白旗了!德意誌帝國又一次贏得了偉大的勝利!”
“恭喜陛下!”
法國投降了。
嚴格來說,是請求停戰,但在原本的曆史中,也是簽訂了貢比涅停戰協定piegnearistice)後,才標誌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終結,因此歸根結底並沒什麼區彆。
多虧如此,威廉二世像是終於砍掉了多年的爛木頭一樣歡呼雀躍,而總理比洛、副總理貝特曼霍爾維格,還有魯登道夫這樣的將領也無一例外地爆發出歡呼。
持續了一年多的大戰終於結束了。
整個歐洲重新迎來了萬眾期盼的和平,而在勝利者德意誌帝國的麵前,是一片充滿希望的光明未來。
隻要不是那些暗地裡親法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忍不住沉浸在這狂喜之中。
當然,作為知道未來不僅不會光明,反而會充滿黏稠的瘋狂與混沌的漢斯來說,心中還是難掩一絲苦澀。
‘不過至少今天,就把那些擔憂和憂慮放一邊,儘情歡笑吧。’
這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是個美好的日子。
是付出無數犧牲之後終於迎來勝利的日子。
如果連今天都不笑,那麼曾經的所有努力都會黯然失色。
“辛苦了,漢斯,真的辛苦了。若不是你,戰爭也不會這麼快結束。”
“哈哈,全靠前線將士們的拚死奮戰啊。總理大人您才是,這段時間受苦了。現在終於可以安心退休了吧?”
“哈哈,我其實早就在羅馬看中了一棟宅子。當然,在徹底離開帝國總理府之前,我得先把收尾工作處理好。”
“是啊,停戰之後還有和談會議呢。”
說實話,比起停戰協議,漢斯更擔心的正是後麵的事情。
這不僅是列強之間為了爭取更多利益的角逐,戰敗的法國又該如何處理,也是一個大問題。
‘想想原曆史上《凡爾賽條約》簽訂後德國人的表現,與其狠毒報複,倒不如展現點勝者的寬容......’
但問題在於,正如多次提到的那樣,即便他們施以寬容,也無法保證法國人的憤怒和仇恨會因此平息。
法國向來是個無論左右陣營都充斥著極端分子的國家,而且這次法國的投降過程本身注定會在戰後引發無數的“被背叛”陰謀論。
可即便如此,要是采取比《凡爾賽條約》更強硬的手段,隻會讓法國對德國的仇恨更為深重。而且,法國和俄國一樣,是引發這場戰爭的重要責任方,不可能完全不予以懲罰。這簡直就是“你更喜歡媽媽還是爸爸?”般的兩難抉擇。
‘反正這也不是德意誌單方麵就能決定的問題,到了和談會議上再根據情況做決定吧。’
唯一慶幸的是,英國和美國不太可能提出讓法國徹底滅亡那種過激要求。
當然,英美若對法國網開一麵,八成也是為了遏製在歐洲大陸上勢力膨脹到無可匹敵的德意誌帝國,這也讓人沒法單純高興起來。
“這場和談,將會是自1814年維也納會議以來最激烈、最喧鬨的會議吧。”
“是啊,巧的是,正好一百年了呢。”
當然了,維也納會議由於拿破侖從厄爾巴島逃出,最終結局反而顯得有些虎頭蛇尾。
但不管怎麼說,維也納會議也催生了維也納體係,而那個體係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對歐洲局勢產生了深遠影響。想到這裡,也就更能體會到這次和談會議的重要性了。
“哈哈哈哈!漢斯,還在那兒磨蹭什麼呢!”
“陛下?”
正當漢斯和比洛總理談得正熱鬨時,威廉二世早已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香檳,衝著他大喊。
“快去在停戰協議上簽字,把這場戰爭徹底了結!”
看來我們那位嶽父大人,是真的等不及要讓法國跪地投降了。
也對,現在最重要的是停戰協議,而不是還未開始的和談會議。
因為不僅是德國,整個卷入戰爭的世界都在等待這一刻。
......
1914年11月11日。
雖然年份不同,但巧合的是,這一天恰好也是曆史上德國在貢比涅向費迪南·福煦投降的日子。如今,在蘭斯的聖母主教座堂,眾人齊聚一堂。
出席和會的有代表德國的漢斯與法金漢;聯合軍的總司令們,黑格、芬斯頓、勒曼;以及英國外交大臣愛德華·格雷,奧匈帝國外交大臣利奧波德·貝希托爾德,以及因美國國務卿尚在大西洋彼岸而代為出席的駐英美國大使沃爾特·佩奇。
而他們聚集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為了與法國簽訂停戰條約,
也就是,接受法國的投降。
“勝利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是啊,本國也在海的那邊焦急等待著我們簽字呢。快點辦完,把這好消息送回去吧!”
格雷與佩奇笑逐顏開,交談著,臉上掛滿了勝利的喜悅,正如凱撒與他的大臣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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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對於德國、英國、奧匈帝國和整個協約國來說,這一天是榮耀與勝利的象征。
但對於法國而言,這一天則是屈辱至極。
不僅因為投降本身,更因為這座聖母主教座堂,是曆代法國國王舉行加冕大典的聖地,曆史意義重大。
不過,選擇在蘭斯簽訂停戰條約,並非出於刻意羞辱法國,而是因為這裡是協約軍占領區中離巴黎最近、破壞程度又相對較輕的地方。
隻是雖然本意並不是想羞辱法國,但從結果上看,再怎麼解釋也沒人會相信了。
“法國代表團到了。”
正當漢斯感歎著曆史的諷刺時,等待已久的人終於抵達。
那是以法國總統雷蒙·普恩加萊和總理加斯東·杜梅格為首的法國代表團。
“竟然要在勝利之王查理七世舉行加冕禮的地方簽署投降書......聖女貞德若在,恐怕也無法瞑目了吧。”
這是普恩加萊第一次與漢斯麵對麵,他聲音低沉地喃喃自語。
他最終不得不接受投降的現實,心中必然萬般悲慟。
‘嗯,能理解他的心情。’
可理解歸理解,
戰爭就是戰爭。
更何況,說到底,最先侵略比利時、打響第一槍的,是法國。最早在戰壕中使用毒氣,使戰爭更加慘烈的,也是法國。
推波助瀾的,是普恩加萊和他的政客,是法國人民。
結果,他們輸了,隻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罷了。
即便憤恨、即便不甘,也不過如此。
當然,法國走到這一步,漢斯知道,多少也有自己推波助瀾的因素,但他並不後悔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