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閣下,你聽說關於威爾遜總統的消息了嗎?”
“當然,勞合·喬治首相閣下。”
“哈哈哈!真是活該啊,我終於真正感受到正義尚在人間了!”
仿佛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一般,勞合·喬治大笑出聲。
臥病在床的威爾遜,在得知連祖國都拋棄了自己之後,深受打擊,最終陷入了半身不遂的狀態。
最終,威爾遜被抬上擔架,與他那總讓人和麥克阿瑟搞混的女婿、財政部長麥卡杜一同送回了本國。而原本的國務卿布萊恩則在冷漠的目光中,臨時頂替他,率領美國代表團。
當然,已經沒資格提出任何意見了。
“無論如何,這下終於到了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和談的時候了。”
“是啊,該畫上句號了。”
既然拖延會議的威爾遜已經退出,就就沒有再繼續拖延的理由了。
很快,代表們久違地齊聚一堂,決定法國最終命運的最後會議開始了。
“首先是戰爭賠款。考慮到法國的戰爭責任以及對協約國造成的損失,賠款金額定為四百五十億法郎。”
折合美元大約八十二億,馬克則不到三百四十億。這是在判斷法國仍有能力承擔這一金額的基礎上敲定的數額。
曾要求一千億的比利時對此明顯不滿,但若漫天要價反而使法國經濟崩潰,那再多的賠款也隻能是空談。
‘再說了,這樣隻會讓我們親手把法國的極端勢力推上前台。’
隻要回想一下在曆史上希兒和納粹的崛起,就不難明白這一點。
當然,即便如此,法國人中也有很多人無法接受這“寬恕”。
正如之前多次說過的,哪怕協約國的人已經覺得很仁慈了,但對法國人而言,恐怕卻是另一種屈辱。
“此外,法國必須向德意誌帝國全麵割讓阿爾薩斯,並割讓洛林地區的一半,包括摩澤爾、默爾特和孚日的部分地區;同時向比利時割讓裡爾、魯貝及阿登地區的一部分。”
“理應如此。”
此時,比利時首相布羅克維爾原本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露出滿意的笑容,連連點頭。
就法國整體而言,那些地方並不算廣闊,但如同賠款一樣,對法國人來說,這將是永遠難以愈合的創傷。
也許,正如已故的教皇庇護十世所言,這最終會演變成第二次世界大戰。
但明知如此,漢斯也隻能接受這“仁慈的極限”,再讓步已是不可能了,他心中唯有苦澀。
“接下來是軍備限製。首先,法國不得生產或擁有任何生化武器......”
轟!
“出、出大事了!”
“???”
漢斯正說著,會議廳的門忽然被猛地推開,一個人闖了進來。
說來真是見鬼了,那人偏偏是他的秘書。
“他x的,不會吧......”
漢斯臉色瞬間煞白,幾乎是脊髓反射般察覺到,又有什麼糟糕透頂的事發生了。
戰爭都結束了,這家夥的那張烏鴉嘴卻還是三天兩頭給他帶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
當然,這並不是秘書的錯,但到這種地步,漢斯都已經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因果律武器了。
“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漢斯事後諸葛亮地想著以後一定要換掉這個秘書,但此刻還是強自鎮定地發問。此時麵色同樣不佳的比洛總理也開口了。
他也是知道漢斯秘書那張嘴可怕之處的人之一。
“巴、巴黎公社!”
“什麼?!?”
並且這一次,令人悲哀的是,秘書所帶來的消息,不隻是漢斯,就連原本還在發愣的勞合·喬治和其他協約國代表,也都猛地站了起來。
“巴黎爆發了公社叛亂!是巴黎公社!巴黎公社!!”
秘書的呼喊聲回蕩在會議廳中,漢斯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緩緩閉上了眼睛。
剛擺平威爾遜,現在又輪到他們鬨事了嗎?
......
“無能的政府滾下台!”
“把叛徒送上斷頭台!”
時間回到《蘭斯條約》簽署不久之前——
光之都巴黎,徹底淪為了混亂與瘋狂的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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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一切被稱作“最好的選擇”,但祖國法蘭西繼拿破侖戰爭與普法戰爭之後,如今又一次在那該死的英國與德國麵前屈辱跪地。
若說法國人的精神還能保持正常,那才真叫奇怪。
畢竟法國人是什麼樣的民族?
是那種總愛在與本國有關的任何詞前麵加上“偉大”二字,對祖國充滿無儘驕傲的民族。
正因如此,他們又怎可能輕易接受政府一意孤行所做出的決定,尤其是在爭議不斷的情況下,僅一夜之間便完成的屈辱投降?
“嘖,今天又開始了。”
“那幫家夥是真的想看著巴黎被踐踏嗎?我敢打賭,一旦聯軍攻來,他們絕對是第一個逃跑的!”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如此。
不少在戰火中疲憊不堪的巴黎市民,雖在聽聞投降的消息後哭成一片,但對天天無休轟炸巴黎的轟炸機終於不再出現,巴黎重炮也停止了咆哮這一事實,還是悄悄鬆了口氣。
但仍有不少人無法接受這一切。而正為和平談判焦頭爛額的普恩加萊與杜梅格,也隻能寄望和平與反戰的聲音能壓過戰爭與仇恨的怒吼。
於是,他們下令赦免了曾被克列孟梭逮捕的和平主義者與反戰主義者。
但人生中的錯誤常常如此:哪怕出發點再好,結果卻不一定儘如人願。
對法國政府而言,很不幸的是,普恩加萊與杜梅格的特赦,也成為了又一個錯誤的決斷。
因為被釋放的和平主義者與反戰主義者,絕大多數都是徹頭徹尾的左翼分子。
就拿不久前同樣被赦免回國的和平派領袖約瑟夫·卡約來說,光是他的名字就散發著滿滿的左派氣息。他出身於激進黨雖然該黨更接近自由主義),而在他之前的和平派代表人物讓·饒勒斯jeanjaures),則是一位實打實的社會主義者。
而在獲釋的反戰分子中,自然也包括了夢想革命的人。
他們就是法國社會黨的前身,法國工人國際支部sectionfran?aisede"internationaeouvriere,sfio)內的強硬派與共產主義者。
這些強硬派,正因受到俄國革命的影響,內心被革命的烈焰燒得無比滾燙。
至於他們看著今日的法國,會有怎樣的想法?
——想都不用想,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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