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政官的意思,我明白了。”
“......”
“你先下去吧。”
幸好,戴高樂並無意將密特朗那一瞬的動搖告發為不忠。
“......明白了。感謝您的教誨,上校閣下。”
密特朗帶著真誠的謝意離開後,戴高樂點了點頭,卻又看向屋中被留下的孩子,重重歎息。
他身後的妻子,伊馮娜·戴高樂(yvonnedegauec),也同樣臉色難看。
“夏爾,拉·羅克執政官是瘋了嗎?竟把這樣年幼的孩子強行與父母分開,還像奴隸一樣丟給陌生人照看......這根本不是人乾得出來的事!”
“我明白,伊馮娜。但執政官的命令,我們違抗不了。”
否則,戴高樂夫婦的孩子們,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就像這個孩子一樣,被強行帶走,交給陌生人。
——尤其安娜,會落得更可怕的境遇吧。
戴高樂的小女兒安娜·戴高樂患有唐氏綜合症。
雖然還未立法,但繼猶太人和社會主義者之後,越來越多人鼓吹“清除”那些被視為祖國的羞恥、毫無用處的殘疾人。戴高樂甚至不敢想象,那樣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先去準備點熱水吧。不能讓孩子就這麼待著。至少既然來了,就得把她當成我們的孩子一樣對待。”
“好吧......可憐的孩子。”
伊馮娜帶著憐憫的目光看了眼少女,轉身去浴室放熱水。戴高樂則跪下身,試圖安撫那仍在發抖的孩子。
“你好啊,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
“伊、伊蓮。我叫伊蓮。”
“很高興認識你,伊蓮。我叫夏爾。”
戴高樂的聲音依舊低沉冷硬,卻比其他大人多了一分溫和。伊蓮心裡稍稍安定,怯怯地點了點頭。
“你父母呢......”
“穿黑衣的人把他們帶走了。因為......因為他們寫了批評拉·羅克執政官的話。”
“......”
聽著伊蓮顫抖的聲音,戴高樂默默閉上了眼。
看來,伊蓮的父母是那些幾乎被徹底消滅殆儘的反對派記者或作家。
而那些穿黑衣服帶走他們的,毫無疑問,就是秩序保安局的特務。
“叔叔,帶我來的那個人說......我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是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
戴高樂無法欺騙,也不能說出殘酷的真相,隻能輕撫伊蓮的頭。
“不過,也許還有希望。就在叔叔家裡,慢慢等一等吧。”
“......嗯。”
伊蓮低低應了一聲。
戴高樂胸口一緊,仿佛有鈍痛襲來。
“甘末林將軍,您是對的。”
這是悔恨與愧疚的痛楚。
......
“阿拉基斯坦大使,西班牙政府的答複依舊如故嗎?難道你們真打算眼睜睜看著法西斯像在法國那樣占領西班牙不成?”
“抱歉,總理閣下。對此我無可奉告。”
望著西班牙大使路易斯·阿拉基斯坦·奎韋多uisaraistainevedo)那張無力的麵孔,漢斯忍不住吐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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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滿是失望的歎息。
“西班牙果然沒救了嗎。”
看來是美國爆發了內戰,反倒讓曆史中的西班牙內戰逐漸消失了。
即便爆發,恐怕也是國民派獲勝。
畢竟國民派的前身“國民陣線”眼下就要在即將到來的大選中勝出,可共和派即便德國主動伸出援手,他們也毫不領情,反而隻顧著內訌。如此下去,憑什麼贏?
此局已然無解。
“我明白西班牙的意思了。大使閣下,請回吧。”
“是,總理閣下。”
阿拉基斯坦大使聳著肩,滿是無奈地離開了漢斯的辦公室,似乎他自己也對本國政府的局勢感到鬱結。
“嘖,真是麻煩了。”
西班牙雖說早已衰敗不堪,淪為二流國家,但若徹底陷入法西斯之手,軸心國的騰挪空間無論如何都會大大增加。
然而,那些共和派朋友不僅壞了與一直支持人民陣線的蘇聯的關係,還因懼怕紅色與無政府主義者的離心,硬是將德國的援手推開。
在這種局麵下,漢斯能做的實在有限。
沒有名分,他們不可能輕易插手西班牙。
“既然如此,就隻能把葡萄牙也拉過來了。”
如今的葡萄牙正處在安東尼奧·德·奧利維拉·薩拉查antoniodeoiveirasaazar)的獨裁統治之下,既未投向任何一方,也在維持中立。
而且薩拉查雖為獨裁統治,卻隻求清貧自守,並非法西斯的同道。在曆史上甚至被稱為“沒有獨裁者的獨裁製國家”。
正因如此,在原本的曆史中,他雖未在二戰中直接參戰,卻對同盟國表現出了足夠的友善。
畢竟葡萄牙自古便是英國的傳統盟友,哪怕在一戰時也作為協約國的一員參戰過。
“薩拉查若見西班牙法西斯化,必然會感到威脅,得想辦法勸動他。”
西班牙這一頭也不能徹底放棄。
就算隻能拉攏部分共和派,也得湊出一副牌來。
若是伊比利亞半島全數落入軸心之手,最糟糕的情況便是直布羅陀海峽被封鎖,與亞洲的聯係將會舉步維艱。
“哈......除此之外,還得想辦法應對所謂的馬奇諾村......”
根據情報部門曆儘辛苦搜集到的情報彙總之後得出的結論:拉·羅克正在馬奇諾建造村莊,企圖用混凝土建築繞過《桑蘇西條約》,打造出國境防線。
若非漢斯有前世的眼光,恐怕根本看不出這一點。
當然,除非法國下血本中的血本,他們也不可能把整條國境全數堆砌成“馬奇諾村”——不,馬奇諾格勒。但隻要在各處要地建上一圈,就足以讓進軍變得極其艱難。
“雖說早就為要塞戰、巷戰作了充分準備,但世事難料啊。”
好在他早有預見,正逼著曼施坦因等參謀們拚命鑽研辦法,總能找到對策的。
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銅牆鐵壁。
“該死的青蛙佬!建這種鬼玩意是要害死誰啊?!”
所以,遠處仿佛能聽見的曼施坦因的咆哮聲了——就當沒聽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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